少女唇角噙起甜甜的笑容。
纤纤玉手执着紫竹骨折扇,她温声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我已经一清二楚。至于真凶是谁,我也知道了。”
“皇后娘娘,恕臣女多嘴,您不过一介女流,又不曾如同薛大人那般有丰厚的办案经验,您说知道真凶是谁,可是一点说服力也无。”
凤琼枝直起上身,笑容多了些难以遮掩的嘲讽,“什么窗外杀人,既站的那么远,又是如何把匕首送进我夫君心口的?须知,那是匕首,不是羽箭!”
沈妙言含笑瞥了她一眼,“大姐姐这般激动,莫非是为了掩盖罪行?毕竟,亲手杀死新婚夫君的罪名,姐姐怕是承担不起的。”
她话音落地,满室哗然。
凤琼枝笑出了声,“皇后娘娘,臣女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沈妙言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围着她踱步,“戌时三刻以前,你以回栖凤园拿礼物的名义离开了本宫的寝屋,是也不是?”
“不错,王管家还看见了我!”
沈妙言踱到王大管家跟前,合拢折扇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王管家,烦请你跟我来。”
王管家跟着她走到凤琼枝身侧。
恰好一阵夜风从大开的窗户吹来,把凤琼枝身上的幽香尽数送到王管家的鼻尖。
王管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好香!”
沈妙言微笑,“敢问王管家,戌时三刻,你在栖凤园外抄手游廊里碰见的凤府大小姐,身上可有这种幽香?”
她说着话,余光含笑瞥向凤琼枝,却见她侧脸瞬间惨白。
她心下了然,果然,事情的真相,正如同她预料的那般……
王管家皱起眉毛,疑惑道:“老奴碰见大小姐时,她身上的确没有这般香……”
“巧了,大姐姐今夜和朱阿四过来探望本宫时,身上格外的香。怎的在回栖凤园的路上就不香了呢?而现在,却仍旧香得很呐。”
沈妙言垂眸看着浑身发颤的少女,唇角笑容转冷,“所以,回栖凤园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你的侍女!她身段与你相仿,穿带有兜帽的斗篷,再加上游廊里灯火黯淡,看不清面容也是有的。
“你指使侍女回栖凤园,掐着点撞上王管家,不过是为了让他给你做不在场证明!而你自己,则绕去庭院后院,设计杀死朱阿四。若本宫所料不错,你是站在离窗户较远的地方,用弩箭一类的东西,以匕首代替羽箭,射到了朱阿四的心口!
“做完这事以后,你迅速离开,与你的侍女汇合,装作才从栖凤园回来的模样,‘悲痛欲绝’地发现了朱阿四的尸体!”
“你胡说!”
凤琼枝浑身发抖,小脸苍白得可怕。
她嘴唇发抖,一双杏眸睁得大大的,满是惶恐与不可置信。
她抖了片刻,似是想起什么,厉声道:“对了,你没有证据!什么斗篷、什么弩箭,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
“证据?”沈妙言摇扇冷笑,“第一个证据,就是你湿透的绣花鞋!从抄手游廊到栖凤园连着干净的游廊,你的鞋,为何会湿透?因为你去过我窗外,踩了那片豆芽菜和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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