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所有事情,似乎都顺理成章。
……(你们懂得)……
君天澜有些急,先如狼似虎地来了一次,之后又细嚼慢咽,仿佛品尝好菜般,细细地吃了一回。
寂静如死城的正阳宫里,少女的嘤咛与娇喘声响彻宫闺,因为周围人都昏死不醒的缘故,仿佛更激励了两人这一夜的放纵。
沈妙言的身躯,被折成惊人的弧度,经由烛火从深深的春帐中倒映出来,美得惊心动魄。
她重重地发出喘声,仿佛痛苦至极,又仿佛欢愉至极。
眼角的泪水折射出迷蒙的琥珀色眼眸,犹如一汪被人搅碎的清泉,无助而可怜,令身后的男人忍不住俯身上前,用舌尖细细舔过那半滴泪水。
月银如水。
高高翘起的琉璃檐角,温柔映出那朦胧清辉。
殿顶上,一身狐裘的俊美男人,正歪坐饮酒。
他生着大周皇族特有的丹凤眼,狭长的双眸,弧度却比君天澜或者君无极都要温柔。
他天生诵读佛经,本就该是温柔的男人。
可在这样的满月之夜里,那双温柔的丹凤眼,逐渐染成血红之色。
耳畔,回想着那个少女无法停歇的喘声,犹如魔音灌耳,令他痛苦得几近崩溃。
醇厚晶莹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滑落,沿着脖颈一路往下,最终没进鸠羽紫的华贵狐裘之中。
月兔一点点西移。
满天的繁星,也逐渐在深夜的白雾中消弭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女子娇喘的声音,终于停下。
男人抬手摸了摸耳朵,抬眸望向远处,只见君天澜穿戴齐整,正运着轻功悄然离开正阳宫。
即便隔着这么远,他也仍旧能看清楚男人那副餍足的神态。
淡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起身,朝正阳宫而去。
温柔的月光遍洒宫闺,他刚刚坐过的殿顶上,赫然横七竖八扔着无数酒瓶。
君舒影熟门熟路地进了正阳宫。
踏进寝殿,只见春帐垂落,里面隐约有个正在睡觉的人儿。
他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手撩开帐幔。
小姑娘酣睡在缎被里,漆墨青丝铺散在枕间,越发衬得那张小脸白嫩精致,眉眼之间都是清丽甜美。
他伸手,轻轻挑起一点儿缎被。
少女从脖颈往下,遍布着青紫爱痕,宛如刺青上去的荼蘼,艳绝非常。
他默然看了片刻,在榻边坐了,“妙妙。”
沈妙言本就是浅眠,她微睁开眼,瞧见是君舒影,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四目相对,仍是彼此无言。
烛火摇曳,滴漏声声。
“白日里,我曾问君天澜,天下苍生与你,孰重孰轻。若我只能救一方,他希望我救谁……你猜,他是如何回答的?”
“愿闻其详。”
君舒影笑了笑,“他说,自然是救天下。”
他撒谎时,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妙言。
仿佛他并非是在撒谎。
“妙妙,”他伸手,轻抚过女孩儿秀丽顺滑的乌发,“你知道否,他今夜前来,不过是为了发泄他的欲望……说到底,他不过是贪恋你的身体……正如同你刚重生时,他可有半分思念你?他广选秀女,分明是不把你放在心上。”
男人声声温柔,于这沁凉的寒夜里,仿佛能蛊惑人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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