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线冷硬,连他周身的气度,也由漫不经心而变得冷冽迫人。
因为他从大小姐的琴音里,听见了浓浓的叹息与悲哀。
还夹杂着,对兄弟感情的喟叹。
她在用琴音告诉他,马上去追弟弟。
否则,会后悔不及。
萧廷晟端坐着。
握紧发白的指节,暴露了他此时挣扎的心。
若是去见阿琛,那么他就不能看顾天香引,就不能看顾楼上那个蠢女人。
可若是不去……
万一他和蠢女人死在这里,此生,他便再没有与弟弟相见相认的机会。
琴音陡然拔高。
如同华美的玉帛被撕碎,如同极品的羊脂美玉四分五裂。
萧廷晟深深闭了闭眼。
他终于没再犹豫。
旁边坐着的管事正战战兢兢擦汗呢,一转眼就瞧见身侧的大祭司不见踪影了!
他慌张四顾,天香引内全然没有他的影子!
魏化雨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深邃英俊的面庞,透着不动声色的冷淡。
只那漆眸眼底,却划过冷笑。
他与萧廷琛的计划,成功一半了。
狭眸如刀的少年,悠闲地又呷了口茶,“大小姐敢不敢赌,倒是说句话啊。”
琴音袅袅中,终于传来那位少女的声音:
“这场赌局,规则是魏帝定下的。平等起见,不知可否容小女子决定赌什么内容?”
她的嗓音偏于清冷,但与君佑姬的冷若冰霜不同,其中反而含着些许温雅。
如同秋日里的潇潇竹木,又如同霜雪初晨时菊花悄然怒放的声音。
叫所有人都无法自抑地想象,那楼阁里端做抚琴的,究竟是怎样一位风华绝代的少女。
魏化雨本着君子风度,不曾逼她过狠,只笑道:“大小姐想比什么?”
格外温柔的语调,引来身侧鳐鳐与宋蝉衣的共同侧目。
水火不容的两位姑娘,此时心里想法竟是出奇的一致: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魏化雨更甚!
琴音雅致。
楼阁之上,少女尾音徐徐:“就比……斗香……”
话音落地的刹那,有美人身着华贵锦衣,怀抱古琴,自楼阁翩跹而来。
她赤着玉足,落地时裙裾飞扬,可以叫人窥见脚趾圆润粉嫩,一重重裙裾下时隐时现的小腿嫩藕似的白皙纤细,骨肉匀停,美得不像话。
地面,早有侍女恭敬地为她铺好方形红毯。
玉足轻点在红毯上。
飞扬的宽袖、裙裾与鸦色漆发缓慢落下。
她把古琴交予侍女。
虽则戴了轻纱,可那一双剪水秋眸,却仍旧令人惊艳窒息。
她转向宋蝉衣。
不过须臾,那审视的目光就转向了鳐鳐。
她抬起白如凝脂的纤纤玉手指向鳐鳐,“我要与你比。”
宋蝉衣斜睨了眼鳐鳐,嗤笑出声,却不曾阻止。
反正她也不懂那些个香香粉粉。
而鳐鳐仍旧端坐着。
清丽的面容上,并无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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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的蝉蝉,好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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