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筠分手回到司宝司的时候,月华说娄青蔷的人想见她,沈嘉敏本来不见的,突然间又想起那个男孩的惨景,便冷笑一声,“好啊,带她过来。”
前来的宫女是娄青蔷的亲信,简洁的表示了她的要求,就是提前领取太后娘娘打赏用的珠宝。
沈嘉敏再白痴也明白,这笔东西出去了就回不来了,最近娄青蔷奉命填补上她的亏空,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司宝司。
“有懿旨吗?”沈嘉敏只是淡淡的看着宫女,“不是年底,也不是重大的节气,这东西本官可不敢随意批复。”
“奴婢传达的是娄尚侍的意思。”宫女很生气,暗恨沈嘉敏的不上道,以前的司宝司,还不是尚侍大人说了算,沈嘉敏不过是太后她老人家提携上来的女官,不但不知道感恩,还敢拆娄尚侍的台。
“娄尚侍,娄青蔷?”沈嘉敏的语气很轻蔑,低头打量着不服气的宫女,“且不说我乃沈国公府的小姐,就我现在的官职是六品,服从王尚仪大人的管辖,娄尚侍大人,似乎管不了内侍局了吧?”
沈嘉敏不客气的话让宫女的脸色白了又白,半晌才低垂着头,“奴婢,会转告大人的意思的。”
“且慢。”沈嘉敏制止了宫女离开的步伐,“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们的尚侍大人,就说本官,静候佳音。”沈嘉敏递出去的是一个信封,宫女感到怪异,却还是接了过去。
“奴婢告退。”
见宫女走远,沈嘉敏脸上的怒气才显现出来,娄青蔷,你们娄家不但陷害了黎姐姐,还打伤了那个小孩,不管怎样,本小姐都不会让你好过。
……
自从成功打击了娄氏的气焰,萧唤云的心情一直很好,看什么都比较顺眼。
“公主。”王璇上前,身后有宫女端着托盘。
“阿璇,这是?”
“这些都是司衣司被咬坏的衣服,不知怎的,今年的白蚁特别多,据陆贞报告,已经有不少衣服布料毁在白蚁身上了,绸缎锦绣怕是今年会告急。”
“白蚁?”萧唤云忽然间想起书上有提过这事,由于她的重生,很多情节都对不上了,加上前段时间集中精力在夺娄青蔷的权,萧唤云还当真忘了这回事。
哪里是有白蚁,分明是人为。
“阿璇……”萧唤云还没说完,阮娘就进来了,“娘娘,仁寿殿出事了。”
萧唤云立即打起精神,“娄氏又出什么幺蛾子?”
“倒和含光殿无关,听说司衣司送去的衣服上有绣针,太后娘娘被伤着了。”
“如此拙劣的借口,也有人相信?”萧唤云冷笑。
“可是太后受伤是事实,陆贞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王璇倒是认真的分析着。
“陆贞呢?”
“被传去仁寿殿了。”
……
萧唤云到仁寿殿的时候,高演和高湛也在,陆贞跪在地上,萧唤云无语,最近怎么总是这种戏码?
“唤云。”高演起身迎接。
萧唤云点点头,“太后怎么样?”
“穿衣服的时候没注意,被突然出现的针惊到了。”高演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神情来阐述这么离奇的事情。
好一会儿,太后才在腊梅的服侍下出了来。
跪在陆贞身后的,是司衣司的一等宫女,陆贞的心腹,玲珑。
娄太后看着萧唤云和高湛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两人面上红果果的怀疑,她娄昭君再不济,也不会出如此下作的把戏。
“皇帝,哀家这个太后究竟还有没有威信可言?”
娄太后都觉得,仁寿殿快成为一个大戏台了,最近什么戏码都在这里上演,自己主导的是一回事,别人强加的,却伤到了娄太后的威严。
“母后说的什么话,您是大齐的太后,自是让天下人臣服的。”
“是吗?哀家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陆贞,你不是出了名的仔细谨慎?何以在哀家的衣服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是你的小心仔细都用在萧贵妃身上了,还是哀家根本入不了你的眼,连哀家的衣服都不好好检查!”
娄太后是真的怒火中烧,古人云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她贵为太后,还从未受过如此皮肉之苦!
看娄太后的神情,萧唤云有些纳闷,难道这次娄氏还真是被冤枉的?
“臣不敢。”陆贞赶紧叩头,“臣从未有过对太后大不敬的想法。”
“那你给哀家解释,被你司衣司检查多遍的衣服,怎么会出现绣花针!”
娄太后的咄咄逼人让高湛看不过眼,出声道,“太后娘娘,绣花针,未必是出自司衣司吧?”潜意识里,高湛就觉得又是娄太后在捣鬼,这种程度的低级嫁祸伎俩,也太让人不齿了,枉费她还贵为太后,在后宫中挣扎了这么多年。
“高湛,这是你对哀家的说话态度?”
“对不起太后娘娘,高湛说话急了一点,不过关心则乱,还请太后娘娘为高湛解惑。”高湛直视着娄太后,将自己的怀疑表现的明明白白。
“反了反了,演儿你看看,如今这种情形,哀家当真是太后吗?”
“母后……”高演也很为难,他一直都想要尊敬母后的,但是母后以前的所作所为……
“罢了,哀家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娄太后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模样,“你们想听什么,就让那个宫女讲吧,她是陆贞的人,相信你们很愿意听的。”说完,就不再理会众人。
萧唤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娄氏这副被伤害了的模样……
转头看着高演,果然看到了他眼底的内疚,果然……阿演还是心软了么?
被点名的玲珑自己都是晕的,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出她的茫然,高湛循循善诱,“玲珑,你就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是。”玲珑调整了一下心情,半晌才道,“奴婢奉大人之命来仁寿殿送衣服,接着就是侍候太后娘娘穿衣,然后,然后太后娘娘就被针扎了。”玲珑努力的回忆着,并没发现在哪里太后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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