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陈帆的来电时,江以萝正在微博上回复想订戒指的粉丝的私信。怕即将到手的订单泡汤,她直接按掉了电话。
敲定二轮征订的第三笔订单,江以萝心情大好地出门采购晚饭的食材,熟络了之后相同的饮食喜好让她和房东未宛分外合拍。
买好东西,江以萝见时间刚好,干脆步行到未宛工作的律师楼附近的咖啡馆点了杯摩卡等她下班。
没订婚的时候,为了“偶遇”季泊均,这间咖啡馆江以萝几乎每天都来,不过她的运气一般般,蹲守一个月,也未必能见到一两次。现在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季泊均,却偏偏只呆了五分钟,便和他撞了个正着。
一进门看到坐在窗边的江以萝,季泊均并不吃惊,按照以往的经验,她拒绝援助、躲避陈帆根本是在耍性子,笃定自己出于责任心和愧疚感不会放着她不管,所以才有底气欲擒故纵。
季泊均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小女孩兜圈子上,他径直坐到江以萝对面,问:“怎么不接陈帆的电话?”
想躲开季泊均的江以萝发现避无可避,便拿开了挡在脸前菜单,冲季泊均笑了笑,滑开了手机:“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忙,想忙完了再拨回去,后来给忘了。”
在季泊均面前弱势惯了,一个多月没见,江以萝更是莫名地生出了紧张感,一紧张她的脑袋就不转弯,边回拨过去边问季泊均:“陈帆找我什么事?”
误以为她在装傻的季泊均敲了敲太阳穴,耐下性子说:“你家出事后你就没再回过学校,也不接导师的电话,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认真一点,至少顺利毕业,我才好替你安排留校。”
江东破产前,曾赞助了一大笔钱想把女儿塞进本城出了名难进的乐团,但李薇儿说乐团到处演出,和季泊均聚少离多一定会影响感情,已经赞助了的钱拿不回来,江以萝便央爸爸让李薇儿代替自己。
江东又费了番周折帮女儿联系留校,江以萝一早就办了个人毕业演奏会,风评很好,留校本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江东破产的消息一传出来,校方又立刻变了脸,说只考虑博士。
江以萝本就无所谓留不留校,除了觉得没意思,并不感到失望。
“论文昨天已经交了,毕业应该没问题,不过我不想留校。”
“那你想做什么?”
“我找到工作了,谢谢你……我爸爸连累到你们季家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你不用再为了我的事费心了。”
季泊均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探究,为了打消他的疑虑,江以萝表情诚恳地保证道:“我现在忙着赚钱养自己,绝对没空再纠缠你!我是为了等未宛下班才来这儿的……你放心,其实我想了想,也没有那么喜欢你,以前追着你不放,百分之九十五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是为了可笑的虚荣心,谁让你对我那么冷淡,别的男人都夸我漂亮,只有你连看也不看我,你也有责任对不对……”
回忆起自己做过的那些出格的事儿,江以萝真心感到羞愧:“我代表过去浅薄无知的自己向你道歉,只要你不追究我爸爸欠下的债务,我保证如再相遇,纯属巧合。”
季泊均哭笑不得地问:“你的意思是,喜欢我是浅薄无知的表现?百分之九十五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那另百分之五是什么?”
“见色起意?”
“……”
见季泊均脸色不快,江以萝起身鞠了个躬:“在我们相忘于江湖前,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她的动作太大,推倒了桌上的杯子,摩卡溅了季泊均一身,她手忙脚乱地抽了一沓抽纸替他擦,季泊均头痛不已,冲她挥了挥手,江以萝收到指示,面带歉意地和他道过别,拎起塑料带落荒而逃。
介于江以萝说话从不算话的性格,季泊均并不太相信她真的会自此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他望向窗外的时候,未宛恰好走出写字楼,江以萝加快步子跑到未宛面前,亲昵地挽起她的胳膊,兴高采烈地比划着什么,未宛接过她手中的塑料袋,把手中的巧克力塞进了她的嘴巴。
季泊均回想起江以萝曾经一提到未宛就咬牙切齿的傻样子,由衷感叹女人简直是地球上最不可理喻的生物。
未宛和江以萝只相处了一个月,都误以为对方把季泊均看作比房子车子□□还重要的真爱,聊天时不约而同地绕开了这个人。
见到江以萝和季泊均喝咖啡,未宛那颗八卦之心再也按捺不住:“我就知道你要等我下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们复合了?”
“不是复合,是永别。”
“不说季泊均的那张脸,只说他雄厚的财力,以你眼下这种没稳定收入还身负巨债的情况就不该要什么骨气。我要是你就找机会把他灌醉,扒光他的衣服,第二天哭哭啼啼地骂他酒后行凶,然后佯称怀孕要求结婚,他不想和你结婚,自然会给你一笔遣散费。”
江以萝无力吐槽,转而问:“你不是喜欢他十几二十年,为了接近他一路考他上的学校,读他读的专业,进他的公司么?怎么突然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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