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的第四日,江以萝就收到了黎铮寄来的灯罩。
老板心怀愧疚,除了答应的报酬外,又额外给了她一笔压惊费,再加上第二批订出的珠宝收到的订金,江以萝终于有了一笔小小的积蓄。
碍于之前的经历,江以萝用周圆圆的身份证办了张新□□,把钱存了进去。
古董灯罩上的大颗天然无烧红宝石比沙弗莱、碧玺、海蓝宝这些价廉物美的半宝石昂贵许多,简单地镶嵌成项链、戒指、胸针售价也要上万。并不适合江以萝现阶段的客户群。
江以萝将红宝全数拆了下来,她私藏了两颗成色特别好的,把其余的分成两份,一份低价卖给姜侨安,一份留下来待建立了口碑、拥有了更大的客户群再用作高级定制。
给姜侨安打了通电话约好时间,江以萝迅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上牛仔短袖便出门了。
前一夜未宛被恐怖片吓得不敢独睡,抱着江以萝开着灯哆嗦了一整晚。睡得不好脸色自然难看,江以萝只好选了支暗色唇膏。
之前的化妆品渐渐用光后,过去买东西从不看价,拿好一堆直接刷卡的江以萝才惊觉这些瓶瓶罐罐居然如此之贵。
护肤品必须要买,为了省钱彩妆却不得不戒掉,如今只涂隔离霜和唇膏就见人的江以萝自以为颜值已经降到负数,连衣服都懒得选,也没有闲情为了配衣服而隔三差五做指甲,更不用再为戴哪条项链哪枚戒指穿哪双鞋子拎哪只包包而烦——免除了出门前用一两个钟头化妆打扮的麻烦后,她倒是再也没有迟到过。
刚刚结束了例会的季泊均在车里等陈帆,他揉了揉眉心,往窗外看去,不经意间竟瞥见了正立在不远处的小摊上买花的江以萝。
回想起长期被江以萝的糖衣炮弹轰炸、经自己提点了多次仍旧屡教不改地出卖自己行踪的陈帆片刻前突然说落了份文件在会议室,季泊均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一场江以萝和陈帆刻意安排的“偶遇”。
许是心情好,季泊均并没直接让司机开车离开,而是主动打了通电话给江以萝。
正犹豫是买黄香雪兰还是白香雪兰送姜侨安的江以萝看到屏幕上的那串熟悉的数字,小心翼翼地按下了静音。
江以萝最终选了一束黄白相间的,店主包好后,她付过钱刚要离开,就听到有人叫自己“江小姐”。
回头看到陈帆,江以萝条件反射地四处张望:“季泊均呢?”
“在车里。”
抱着文件夹的陈帆刚要抬手指季泊均的车子,就被江以萝扯住了袖子:“我还有事,先走啦,千万别告诉季泊均你见过我。”
“知道知道!”
最令老板头痛的人就是这位江小姐,陈帆有限的主动在老板面前夸她“才貌兼备、用情至深”的那几次完全是因为拿了她太多好处手软。
每次夸她都会惹老板不高兴,他当然不敢再多嘴。
然而即使没有提到江以萝半个字,打开副驾驶的门后,跟随季泊均多年的陈帆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不对。
从后视镜中看了眼季泊均的脸色,陈帆抖了抖,下意识地回头道歉:“季先生对不起,让您久等了,下次我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刚刚和江以萝说了什么?”
看见了?陈帆生怕让老板误会自己被江以萝收买,赶紧撇清关系:“哦,就说了几句‘真巧啊’之类的。”
“真是巧遇?”
“真的是!”陈帆立即表忠心,“我知道您不喜欢见她,哪敢跟她透露半点您的信息。而且江小姐早就不像以前那样没事缠着我问东问西了。她最近一看见我就躲,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刚刚听说您在附近,没等老板找零她就赶紧走了,应该是真的痛改前非、不会再烦您了……”
说完这些,陈帆偷偷观察了一下季泊均的脸色,岂料他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眉头拧得更深。正在心里暗骂自己刚刚不该和江以萝搭话,陈帆又听到季泊均说:“查一下行程,看我这周那晚有空,把江以萝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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