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忌惮黎铮,到了自己的地盘,陶与雨也并未恶声恶气地现原形,而是继续柔声细语地……灌江以萝酒。
除去斯晓外,李双喜、陶与雨和另两个轮番同她喝,江以萝明白,李双喜求和无果,已经彻底倒戈。
陶与雨的性格虽然顽劣,本性却并不太坏,灌醉她无非是想让她当众出丑,绝不会把她装进蛇皮口袋往山区卖。介于前两次醉酒后直接昏睡过去的经历,江以萝放下了心——被黎铮扛回去再剥一次衣服总好过以一敌四地扯着头发大打出手。
见江以萝渐渐无力招架,斯晓看不下去、起身挡在了她的前头:“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你们各回各家吧。”
平时总挂着笑容的斯晓性格虽好,板起脸来却自有一股威慑力,加上今日是斯家做东,主人发了话,李双喜和另两个闻言一齐看向陶与雨。
陶与雨本就不惧表姐,眼下又喝到微醺,端着酒杯不耐烦地上手推斯晓:“这才哪到哪儿,酒不见底谁都不能走……”
斯晓的维护令江以萝感动不已,她刚想对斯晓来个深情表白,就被人拉到了一边。
立在江以萝身后的季泊均面色不豫地看了眼陶与雨,陶与雨马上把酒杯放回了手边的桌上,尴尬地笑道:“她就喝了两杯……这酒量差的,简直了……”
整个人仿佛将要飘起来的江以萝冲季泊均笑了笑:“你是来找斯晓的吧,见到黎铮能让他来这儿接我么?”
瞥到斯晓眼神中的委屈,江以萝才察觉到自己和季泊均挨得有点近,她的个子高,站在两人之间俨然挡光了斯晓的视线,她立即向左跨了一大步,让出了一个空档。
季泊均对上斯晓的眼睛,冲她略略点了下头,扶着江以萝的背离开了玻璃房。
走出了五十多米,头晕目眩的江以萝才发觉斯晓没有跟上来,便转头问季泊均:“斯晓呢?你不是来找她的吗。”
“我为什么要找她。”
“那你是来花园抽烟的?”
季泊均没有回答,只说:“不会喝酒偏要逞能。”
“今天高兴,就喝了一点点。”
“因为什么高兴,黎铮?”
“斯晓人很好,你和她在一起我就放心了。”季泊均好不容易逃离自己,若是再落到李双喜那种人的手里,命也未免太苦了。
“我和她是朋友。”季泊均顿了顿才说,“你和黎铮一起,我却不怎么放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过去也没怎么迫害你呀!黎铮狡猾得跟只老狐狸似的,你用的着担心他么。”
“你说谁是老狐狸?”
看清不远处的那个人正是黎铮,讲人坏话被抓个正着的江以萝吓得酒立时醒了一半,摇着尾巴讨好道:“说你……是帅狐狸,《疯狂动物城》看过吗,男主角尼克就是只狐狸,那是我偶像。”
黎铮轻笑了一声,把左手伸向江以萝:“过来吧。”
江以萝半秒也不敢耽搁地赶了过去。
季泊均扶在江以萝背上的手在空中悬了片刻才垂下去,她的背部曲线非常优美,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滑的触感久久不散,只是她的皮肤明明远比常人沁凉,却惹得他莫名燥热。
“我们先走了。”黎铮向季泊均比了个手势,脱下西装外套罩在了江以萝的背上。
还没走到车边,江以萝就脱掉了外套扔到黎铮的手上:“好热。”
“穿上。”
“你也觉得热,又懒得拿,才让我当衣架的对么!”
“……”
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后知后觉的江以萝心生不满:“你不是说要在人前对我俯首称臣的吗!刚刚和我讲话的态度分明是主子对奴才。”
“下次注意。”
黎铮表情敷衍,江以萝放心不下,再次强调:“尤其在季泊均面前,你得表现出爱我爱的要死,没我就不能活。”
黎铮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以萝,半晌才说:“你当季泊均和你一样白痴。”
“你!”
“上车吧。”
黎铮不笑的时候很是严肃,江以萝不敢继续在他耳边吵闹,悻悻地坐进了副驾驶。
到了公寓楼下,江以萝才发觉自己没带钥匙,而未宛回了远在郊区的父母家。
又晕又困的江以萝不想再折腾,干脆跟黎铮回了家。
曾让江以萝睡沙发自己睡床的黎铮反常地让出了小白楼的主卧,自己去睡被褥潮湿的客房。
江以萝始终有种被鸠占鹊巢的感觉,自然不会说谢谢。
在酒精的作用下,江以萝这一夜睡得极好,她昨日穿来的牛仔短袖被黎家的阿姨洗好后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了床头。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褪下皱皱巴巴贴在身上的礼服,正要往浴室走,卧室的门突然开了。
只穿着内衣裤的江以萝情急之下迅速跳上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正要怒斥来人不敲门,对方却先一步叫出了声。
江以萝松开紧拉被子的手捂住耳朵,请黎觅闭嘴:“你叫什么。”
“你怎么在我哥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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