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受‘冰寒枯寂’的余波影响,山里的气候还要比往年更恶劣一些。
如此,正适合高歌猛进的鹤追风锤炼自己。
“追风哥哥,你越来越厉害了嘛,感觉已经有点一流高手的味道了呢!以后可不许欺负我哦!”张梦雪自然也在,看着他枪尖上越来越犀利的锋芒和风芒,美眸中异彩连连。
“我哪会……丰年兄不在,我是要连他的那份一起,保护你这个好妹妹还来不及!”鹤追风很会修炼,但无论是谈恋爱,还是欺负人,他真的都不太会,“现在,我在二流特行者中应该比较靠前了,但跟一流高手相比,应该还是有点……梦雪,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我是我哥的好妹妹,但……人家才不要当你的好妹妹呢……”张梦雪这是在嗔怪他把过多的精力花在了修炼上,与儿女私情上却不怎么着心。
“我知道,梦雪,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咱们两个是,是那种……”与武道一途鹤追风奋力追求,毫不懈怠,但让他说些直白的情话,他还真的,一下子说不出口。
“我们是哪种,哪种?哪种!?”看鹤追风这么紧张,张梦雪也起了促狭之意,把整个上半身都贴了过去,玉颈轻舒,红唇都快要碰到他的嘴了,“快说嘛,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两个从小就认识,可以算得上是总角之交的……”看着那双近在寸许的水灵灵的眸子,嗅着女孩身上如云脂冰片般的香气,鹤追风的大脑都快空白了。
“从小认识,总角之交,就只有这些!?”张梦雪不依不饶了。
“青梅……竹马!长大!!相亲!…相爱!情侣!!”感受到胸前温柔的软糯已经渐渐有了挤压之感,鹤追风从牙缝里硬生生地蹦出这几个词。
听着有点语无伦次,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说完之后便靠在洞壁上长出了一口气。
“啧!”张梦雪突然在他嘴上啄了一口,令鹤追风呆滞半响,一双眼睛出神地瞪着,脸色通红,就像是泥猴子的屁股。
“干嘛!”张梦雪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你都说我们相亲相爱了,不亲一口怎么算爱呢!”
鹤追风抹了抹嘴唇,突然傻笑起来,刚才那种感觉还真的不错,很不错!
他留在雪州,并且夜晚和佳人共处一穴,其实已经是在张梦雪和薛小岑之间做出了选择。
同样做出选择的还有薛小岑,她选择离去。鹤追风痴迷武道,醉心修炼,脾气也颇为骄傲;而她自己本也不爱说话,性子冰冷。
两人都不是活泼之辈,若无其他因素,在一起时间久了,或许还真能心心相印,无声胜有声。
但现在张梦雪那么主动,鹤追风明显也不是一心一意,那自己再待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虽然她是对鹤追风刮目相看,也挺有好感,但是……这种好感真的还不足以让自己放低身姿去和张梦雪争吧,离开了……或许对大家都好。
要说心中一点没有失落,肯定是假的,但她心中的温度早已够低,鹤追风的那一点点加热,要降下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让同行的羽良飞更感自责了,几个小辈之间的三角四方恋,他早已看得清楚。
小岑她父亲薛长泰失踪了近十年,虽然跟自己没有直接的关系,经过定君山一役,这姑娘好像也已经不再究着自己不放,但他心里还是习惯性的有种负罪感。
现在好不容易追风这小子能给她点温暖,偏偏梦雪那丫头也对自己的徒儿有意……
在两边都未明确关系的时候,小岑肯定是吃亏的,但他又不好说,两边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辈,渊源都深,交情都好。
归途中,一个歇脚的院子里,夜凉有风雪,冻云难遮月,同样也遮掩不了羽良飞无奈伤怀的心绪。
热了壶酒,于矮亭中独斟独酌,酒水湿长髯入愁肠,染得他面色酡红,为成熟而英伟的五官又添上了几份俊色。
“三号先生,我一个人喝酒无趣,既然没睡,不若陪我喝几杯,如何,不冒昧吧……!”他其实不太能喝,但想到薛小岑的身世,难免感怀起昔日的老友,心中百转千回。
“你有心事!”三号甲面一个闪身,就来到了矮亭里,拿起那杯羽良飞为他斟的酒,一口饮下。
这次南下回归的人里,也有两具甲面,雪州无碍了,也不需要那么多高端战力。
经过蒙城的时候,七号留在了那里,并与重新北上的九号甲面汇合,那块儿灾情重,又是分割线上,需要人手。
三号则随队继续南下,见机行事。
“我的心事,压在这里已经很多很多年了!其实老朋友们都知道!他们都说我没错,但我真的没错嘛!?我怎么一直都难过!”羽良飞将胡子拨开,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难过的时候,讲出来会好一点,你也可以对着我讲,不冒昧吧!”三号甲面依然面色沉静,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不冒昧,不冒昧,我看得出来,你绝对是个不弱于我的高手!厉害!很厉害!来,我敬你一杯!”
说着两人碰了一下,各自饮酒下肚。
“让我羽良飞难过的事,其实整个特行界都知道,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两个朋友,就是陆子臣,薛长泰!”他接着说。
听他说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三号甲面眼中的神光都忍不住颤了一颤,桌子底下的那只手,也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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