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歪在了地上,里面大半的粥都撒了出来。若水趴在地上,不顾手上的脏污,直接就塞进了自己的喉咙口,拼命地掏着,将刚才不小心咽下去的那一点点白粥也吐了出来。
那人准备的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水只是含到嘴里那么一会儿,就感觉嘴里已经火辣辣的好像吞了一块火炭一般,舌头都要烧起来了。
幸运的是,这种烧灼的感觉只是在口腔里弥漫着,并没有蔓延到喉管里,看来该吐的也都吐出来了。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弄死你!”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一看自己精心准备的“大餐”竟然撒得剩不下多少了,顿时火冒三丈,直接从地上抓起了他刚才掉到地上的那把钢刀,冲着若水猛地戳了过去。
此时若水已经躲闪不及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钢刀朝着自己直直地捅了过来。此时的时间好像突然被放慢了,钢刀慢慢在她的眼前放大,包括刀尖上的那一点迫人心肺的寒光,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完全躲不开了,只能在刀尖离着自己的胸口处不足一指的距离时,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
“若水——”
是洛凉生!
若水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的面前是正在缓缓倒下的那个变态牢头,而牢头的身后,正是一脸惊慌的洛凉生。
他比她离开的时候要瘦得多了,胡子邋遢的,脸上抹着各种泥垢,身上也不是穿得他那身大将军王的兵甲,而是一件平民百姓穿得普通短衫。
那把钢刀随着那人的倒下,“咣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洛凉生被这声音一震,这才将自己惊慌的表情逐渐收了起来。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坚毅。初见若水时的喜悦与惊慌也好像完全被隐藏了起来。他缓缓地收回了那柄尚自留着鲜血的长剑,只有紧握剑柄的指尖还有一丝颤抖,那是他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内心的激动。
还好,还好他赶上了。那把刀离着若水,真的只有一点点距离了!就只是那一点距离,若是赶不上,他就只能跟若水天人两隔了!
“大将军!好了没有!我们该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洛凉生的身后又冲出来了一个人。那人正是若水等了多日都没有出现过的肥脸。他倒是还是那一身牢头的装束,只不过满头满脸的都是汗,好像刚刚跑完一万米的马拉松一样,喘得跟狗似的。
“好了。”
洛凉生回过头去,冲着肥脸应了一声,随后又快步上前,走到了若水身边蹲了下来。他朝着若水伸出手来,看样子是想要扶若水起身,但是当他看见若水身上破烂的囚服咧开的口子下面,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新旧伤口。他的手蓦然就在那里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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