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会进行任何的有目的或无目的行动者,都是不满足的,因而是非万能的。
如果他自足了,他将不会行动;而如果他是万能的,则他早就将他的不惬意彻底排除了。
对一个全能者而言,不存在在诸种不惬意状态之间作选择的压力。他没有必要去选择一种较不坏的状态。
全能意味着在不受任何限制的情况下,有能力实现每一个目的并享受充分的满足。但是,这恰恰就与行动的概念不相容了。
对一个万能者而言,目的和手段的范畴是不存在的。他凌驾于人类所有的理解、概念和悟性之上。对他而言,每一种“手段”都能提供无穷的服务,他能利用每种“手段”以实现任何目的,他也能达成每一种目的而无需使用任何手段。
全能这个概念,不是人类心智能够想像的,它为人心之逻辑结构所不能容。这是一个无解的悖论。全能者是否有能力造就某种能不受其干预的东西呢?如果他能,那么他的能力就因此受到了限制,因而他也就是非全能的了;反之,如果他没有这种能力,仅此一点就可证明他是非全能的。
维瑟对于这一句话很是信服。
通过这个男人,维瑟又明白了一件事,全知和全能之间,本身就存在一些问题:
全能和全知是否相容呢?全知的前提是:未来所要发生的一切都不容变更地得到了确定。因此,如果有了全知,全能就无法想像了。既无法改变任何早已确定了的事情,全能也就大打折扣了。行动是有限的潜能和控制力的展现。
人受制于有限的智力和体力,也受制于环境的变迁以及他的幸福所依赖的外部要素的稀缺,所以人不得已有所行动。行动因而是人性之显现。如果想把某些事物形容为至善至美,那么言及人生之缺陷和弱点就毫无益处。
至善至美这个观念,从任何方面来看,都是自相矛盾的。至善至美,必须想像成一种完完全全的、终极不变的状况。稍有变化,“至”善“至”美就遭破坏,而沦为“次”善“次”美。只要有变动的可能发生,就与至善至美这个概念不相容。但是,缺乏变化——也即完全不变、完全固着与完全静止——就等于缺乏生命。生命、生活与至善至美是不相容的,死和至善之不相容也如此。
生活因其流变而非至善和至美;死亡则因其不存在而无所谓至善和至美。
我们活着而行动的人,能够用语言来形容较好和上好。但是“绝对”一词,没有“程度”的含义;它是一个极限的概念。绝对,是不可决定、无法想像和无以言表的。它是一个虚幻的概念。没有至福,没有完人,也没有永恒之极乐。
维瑟有了一个结论:
“神,是不存在的。”
这些说法,对于维瑟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对其他人却不一样。
即使是他的势力中的人造人,也是把他维瑟作为自己的“神”,这个世界的神祗,也没有一个拥有维瑟这样的认知。
无信者,只是不相信神,他们对于神的概念还是模糊的,非要分一个等级的话,那无神论者就是无信者的顶端。
而弑神怪这种东西,对于无信者没有杀伤力,对于维瑟这种“无神论者”,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样一个本身具有“神格”而又是“无神论者”的维瑟,没有丝毫的办法。
“本来是不想要你的,虽然我无所畏惧,但是你对于露娜她们,还有我可爱的孩子们都是一种定时炸弹般的威胁。”
维瑟露出了一个微笑,他想了起来,弑神怪对于无信者的攻击没有任何抵抗力的特点,那么,对于无神论者的法术,又会产生什么呢?
“但是呢,我突然想起来,若是对你使用契约法术的话,会怎么样呢?”
维瑟向着旁边瞟了一眼,发现缇娜和蒂娜的动作开始变得正常起来之后,嘴角微微一翘,手中立刻浮现出来一个漆黑的球体,瞬间飞向了手中的埋葬逆十字,藏匿在埋葬逆十字里的弑神怪,也被维瑟的磅礴的力量给撵了出来。
维瑟猛地伸手一抓,这种无形的烟雾一样存在,就像前一次一样,被维瑟一把就抓在手中。
“来吧,小家伙~”
手腕微微翻转,顺手将冲到身边的一群鱼人怪物砸成碎末之后,维瑟露出的微笑愈发灿烂:“我想尝试一下,契约法术的效果。”
维瑟的手中,那个刻着充满了神秘气息的法术符文合拢成的魔法阵不断地旋转着,逐渐变得紫黑的魔法阵照亮了维瑟微笑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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