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醒时的混乱里,就数傅晴唯恐天下不乱的哭劝最烦人,也因为她神神叨叨哭的那些话,程小宝才知道程元雅为了掩盖原主自杀真相,谎称她不小心摔坏程靖精心准备送人的礼物,害怕被程靖追究,选择自杀逃避。
这种弱爆了的谎话,亏得个个人相信。
傅晴的哭劝,句句似劝,实则挑拨,程靖怒火高涨,在乎死物比在乎女儿多,不仅指着程小宝鼻子大骂,还要扇她的脸。
那会儿她初到此地,晕头晕脑,搞不清楚状况,以为是到了阴曹地府,遭遇鬼差索命,想她做教主已久,威仪自重,即便鬼差也容不得它放肆,她决定给鬼差点教训,要他放尊重点。
当时,她拿住鼻子前乱晃的“鬼差”食指,轻轻往下那么一掰……
满室惊慌大乱……
因而,这也是林黛一路殷殷叮嘱她道歉的缘由。
她在家养病那么久,程家没有一个人来探望,到底是谁需要谁的道歉呢?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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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被狗吓到了。”程小宝简明扼要交代情况。
傅晴倒抽口气,移步下楼,“没怎么样吧?”
她步态徐徐,显然是早听见动静,程小宝心知肚明,不拆穿她,“晕了而已,躺一会就好,让她去客房休息吧。”
程小宝无意掐林黛的穴位刺激醒她,昏着的林黛比醒着的林黛,更方便她办事。
“元秀,你也真是的,不锁好你的狗,吓着客人。”傅晴轻嗔。
吓着个屁,是他被自己的狗吓了好吗!
太丢人,程元秀不得已紧紧闭嘴,只拿眼狠狠盯着程小宝。
傅晴不知刚才外面发生的事,以为是儿子占了面子,她目光微有得意,吩咐吴姐,“吴姐,叫两个人来,送林女士去客房休息,带e和kng去花园去洗澡。”
“是,太太。”
傅晴来到程小宝面前,注视她的额头,颇为关心地问:“小宝,你额头上的伤医生怎么说?”
额头的伤情,程小宝没有费心思遮盖,一目了然,还能怎么说,脱痂完事了呗。
那么明显的事情,你就装吧。
大奸大恶之徒并不可怕,因为险恶在明处,可恶的是那些阴险伪善之辈,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阴险伪善的人喜欢脸面,不管心中里如何想法,只要不撕破脸面,做人做事滴水不漏,不留话柄。
你装,我也装。
程小宝不痛不痒回她,“他说恢复情况不错,没有感染。”
眼睛直直盯着程小宝的额头,傅晴叹口气,可惜地说:“唉,女孩子最要紧就是长相了,伤在脸上,疤痕再小也是破相,何况你的疤不小,要不要我让你爸出钱,送你去韩国整个容。”
“不用了,小伤而已,恢复快,不会留疤。”程小宝感激地朝傅晴说:“傅姨,真是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哪里,你也是我的孩子呀,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呢。”傅晴亲热地拉起程小宝的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晴真是她妈了。
“爸爸这会在哪里?”
他的狗和程小宝亲近,他妈也和程小宝亲近,被冷落一旁的程元秀满心不是滋味,抢在傅晴答话之前,开腔嘲讽,“你们俩母女脸皮真厚,你摔坏我爸的紫砂壶,弄伤我爸的手,还有脸上我家的门!哦,我知道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嘛,是不是你们又没钱了,跑我家借钱来的?”
“傅姨……”,程小宝泫然欲泣地望着傅晴,露出一副被程元秀口舌刺伤的表情,“我是来向爸道歉赔罪的,那天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小心碰到爸的手,谁想到……我错了……”
“哎呀,别哭别哭,知道你是不小心的。”傅晴一边轻拍程小宝的背,一边呵斥程元秀,“元秀,看你说的什么话,害你姐姐哭。”
程元秀受不了女孩子哭,声音一下小了许多,话含在嘴里嘟嘟囔囔,“哭什么嘛,我说的是事实啊。”
“元秀,别说了。”傅晴抽两张面巾纸,温柔地为程小宝擦眼泪,“小宝,你别和你弟弟计较,他小,不懂事着呢。”
“不会的,我们是一家人嘛。”程小宝粲然一笑,春光明媚。
“小宝真乖,走,跟阿姨去书房,你爸正在那儿选紫砂壶,你姐姐刚从东京购物回来,她也在,你跟去看看,开开眼界。”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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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宝尾随在傅晴程元秀身后上了楼,书房在西面走廊尽头,有说话的声音从那边飘来,那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似乎是她认得的人……
“……程先生我再推荐您看这款,徐友泉大师的得意之作。徐大师不用我多说了吧,时大彬大师之徒、紫砂壶鼻祖供春大师的徒孙。好壶配玩家,您是这方面的玩家,东西交到您手上,那才不是明珠暗投……”
门忽地开了,某人下意识朝外看,可乍一见,他连话都讲不利索了。
居……居然是……她……
额滴神,咋又遇上了?!
卧槽,吓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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