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梦见了这首歌,但肯定不是什么师徒,说不定是前世的大仇人呢,至于她怎么想,与他有关么有关么有关么?呵呵。
想到仇人这一层,他奇异地孽生出许多报复性的快感。
他清晰说出歌词可不得了,小丫头眼泪立马崩了,三两步跑到周隽跟前,“扑通”跪地上,仰脸望他,犹如见神人君父,一头磕在地上,悔恨与愧疚交织的泪语几不成声,“罪徒唐芙儿拜见恩师。”
磕头磕头,便是头磕在地上,要发出声响才算礼成。
她一头磕下去,扎扎实实一记闷声,不打折扣,待要再拜,却被一只挡在额头上的手稳稳拦下。
周隽没料到她当真磕,赶紧拦下,“得了,磕一个差不多了。”
“师父是愿意原谅弟子了?”她倏地抬了头,巴巴瞅着他,脸上掩不住的喜色。
她这小样,一看就是师门罪人……
原谅……
哪那么容易!
梅超风想重返师门,还屡次被黄蓉当枪使呢,更何况依据梦境,他和她上辈子十有八九结下大仇,否则她跪在他脚下,怎会让他心中如此快意?
还有什么比仇人跪在脚下求原谅更爽的事吗,尽管她将他错认。
不如将错就错……
周隽本就生得清贵华美,威仪自持,这会儿居高临下俯视跪在地上的程小宝,威严与威迫更是并重,程小宝不自觉屏住呼吸,只盼他说出“原谅”二字。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期盼的话语,而是等来他无言的离去。
程小宝心中一慌,猛扑上去抱住师父大腿,哭道:“弟子罪无可恕了么,师父?”
程小宝注意不到的上方,某人隐隐绽了笑颜,极为受用,说出口的话却无比正经,“你犯的是罪,不是错,犯错可改,犯罪只能赎,你觉得赎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吗?”
程小宝想也不想地指天发誓,“罪徒愿用一生赎罪,追随师尊左右,为师命是从,再无违拗,如有违誓,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既然这样,那以后看你表现吧。”周隽抛出个“留下察看”的决定,程小宝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谢师父。
周隽看看差不多,便说:“起来吧。”
“是,师父。”程小宝欢欢喜喜站起身。
“那你倒说说为什么接近小武。”周隽不信她真喜欢上了杨武宗,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怎么会那么快转移目标,其中必有隐情。
虽说先头发过誓,但该瞒的还是得瞒,与誓言不冲突嘛。
程小宝半真半假地说:“我追他是为了出口气,这事说来话长,师父确定要听?”
“你长话短说。”
“那我说了,师父会信我吗?”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你说吧。”
“那……我就从我原来不是现在这个我说起吧……”
程小宝隐去《莲花心经》一事,将自己怎么从古代来到现代,以及原主身上发生的事告诉给师父知晓,末了,她着重说道:“师父,你千万不能信程元雅说的话,她害死了人呢。”
静静听完她说的话,周隽面色无波,实则心中已是翻天覆地。
按她说的,再结合他梦中最后一个场景,他岂不是她嘴里那个杀千刀的瘟神总兵张固安,而她则是野史上赫赫有名的白莲教教主?
他能舍身同死,看来的确是仇人不假。
周隽心弦拨动,连带看程小宝的目光也变得不同了,寒芒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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