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汉人,果不可信!”当三元里之地民变的消息传来之后,八旗正红旗旗主塔察而立即说道。
此人体型庞大,身上还是随身穿着一具铠甲。头上则是扎着一根,在正宗不过的猪尾巴。
说话之时,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盒子之中,装的则是一些小儿心肝。闻起来血淋淋的,吃起来,满嘴都是鲜血。看起来邪恶极了,不过,塔察而自己却是自得其乐。
至于周围的汉人大官们,则是纷纷低着头,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能够坐在此地的,至少也是府一级的官员,放在后世,就是市一级的官员。
当官当到这种程度,良心什么的,早就被狗吃了。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小儿的性命,去得罪身为国族的满大人呢?
更何况,即便反对,又能怎么样呢?最多也就是上书弹劾而已。可是,对于塔察而这样忠心耿耿的国族来说,区区弹劾又能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尼堪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只要能够让塔察而武功有所进步,一切都是值得的。
作为一名根正苗红的满人,正红旗出身的塔察而一直以来,就看汉人不顺眼。不过是一些奴才罢了,竟然能做到一省封疆的位置,比许多旗人的位置还高,这怎么能行呢?
果然,一切都没有出乎塔察而大爷的预料,那个鲁山贼子陈鸣,直接就起兵造反了。还天天在那里说什么满汉之别,当时塔察而大爷的第一想法,不是害怕,不是慌张,而是汉人终于倒霉了。
这一回,借着这个借口,不知一下子可以撵走多少汉人大官儿。这一个个官帽子,可都是钱啊!
可是谁知后来,那陈鸣小儿竟然屡战屡胜,越战越强,这真是见了鬼了!因此,塔察而大爷,对于汉人尼堪们,是越来越不满意了。
“这事儿究竟是怎么闹起来的?是不是要反清复明啊?会不会和朱逆有所联络?昆臣,你来说说。”坐在上首的赛尚阿,淡淡的道。
作为道光皇帝派遣的钦差大臣,外加两广总督,自然是在座官员的老大了。
在加上蒙八旗的出身,道光的师父,因此,即便是塔察而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滚刀肉,也不再言语。
至于昆臣,就是广州巡抚叶名琛的字了。此人乃是汉人,同时,也是广州本地的巡抚,属于地头蛇一样的人物,也是实权最大的官员之一。
在这广州城里,大小事情,几乎都是他说了算。即便是赛尚阿这位钦差,许多事情也要事先和他商量。否则,十有八九就会失败。
如今,三元里发生的民变,对他自然是极为不利的。一旦事儿闹大了,他这个广州巡抚,肯定会被借机攻击的。
“当然不是反清复明了,他们,他们在抗税。对,他们就是在抗税。”叶名琛缕着胡子道。
即便不是抗税,也一定要是抗税才是。如果真的是反清复明的话,这岂不是要大权旁落了?
更何况,如今广州之地,朝廷征的赋税,也实在是有些多了。在加上三元里那里的老百姓,都比较冲动,比较大胆。因此,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发生一场抗税斗争,是很正常的。
赛尚阿还没说话,一旁的塔察而就直接开口了:“呵呵,不可能!肯定是反清复明!否则,你打算怎么向朝廷解释?说广州此地赋税太重,官逼民反?”说完,便直接阴沉的笑了起来。
虽然塔察而说的话是事实,但是却属于那种不能公开的事实。朝廷的赋税重吗?这个,其实是很重的!尤其是许多人造反之后,加征的赋税,就更多了。
因此,官逼民反是有的。但是,却不能说。说了之后,就要有人担责任。这个责任谁承担?道光皇帝?你是想诛九族吧!中枢的某位大佬?呵呵,你想多了!
所以,如果非要上这样的折子,到最后倒霉的还是他叶名琛。因此,叶名琛思考了一下说道:“那就勾结朱逆,反清复明吧。”
“那就议一议怎么剿灭吧。”一旁的曾国藩突然开口道。
曾国藩,乃是赛尚阿的门生,也就是弟子,而且,还是关门弟子。一身武功,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已经达到了三品巅峰之境。在进一步的话,便可达到林则徐,僧格林沁的程度。
在加上对朝廷忠心耿耿,因此,升起官来,还是蛮快的。如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兵部侍郎了。现在,就是和老师赛尚阿一起,前来走个过场,镀镀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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