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桌上的三个红包,陈全青就想直接装在三人的怀里,江枫眉头微微一皱,直接挡开,“陈老板,这就没必要了。”
江枫表态在前,另外两人也连忙推拒,眼看三人态度坚决的拒绝红包,陈全青这会也看明白了,江枫是三人中为首的,江枫明显是用钱收买不了的,摆平不了江枫,另外两人就是白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陈全青又从包里摸出了一个红包,两个红包叠在一起塞到了江枫的手上。
“陈老板,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江枫依然是不动心。
陈全青的脸色变幻着,软的不行,他就想来硬的了,刚才厂里的保安可是有跟他说对方今晚又拍了一些内容,陈全青无疑是不允许江枫等人带着那些拍摄的东西离开的,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江枫几人走到楼下就被保安拦住,陈全青指使着保安将手机搜出来,情急之下,江枫总算是还能想到陈兴在这溪门当着县长,在另外两个人的保护下,勉强给陈兴打了个电话过去,但很快手机就被打落在地,这就有了陈兴接到电话的一幕,但随即又打电话没人接。
陈兴打江枫的电话没人接,此刻江枫的手机早已被几个保安抢到手里,双拳难敌四手,和江枫同行的一男一女两记者架不住几个保安人多力量大,很快就被推到一边去,江枫的手机也被打落,随即就被保安捡了起来。
“几位是省城来的大记者,咱这乡下的小人物得罪不起,几位何必跟钱过不去呢,和气生财,你们当记者,辛辛苦苦的跑来跑去,不也就是图个钱嘛,大家各得其所,难道不好吗。”陈全青接过保安递过来的手机,将手上的几个大红包晃了晃,那意思不言自明。
“你以为用钱就可以收买我们吗,你要是那样想,就大错特错了,你这是昧着良心赚的黑心钱,亏你自己还心安理得。”江枫鄙夷的看着陈全青,盯着对方手上拿着的自己的手机,现在就指望着手机里的照片了,要是连那里面的也被删了,今天算是功亏一篑了。
“黑心钱?我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赚钱,一不偷二不抢的,这也算黑心钱吗?哼哼,你们这些当记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这些记者还少吃拿卡要的人吗?你们也快赶上那些当官的了,甚至比他们还可恶,欺软怕硬,专拣软柿子捏,真要是有本事,怎么不去曝光那些贪官,我这要是算黑心吧,那些人比我有过之无不及吧,你们这些记者吃饱了撑着了是不是,找我这种做小本生意的麻烦,我可经不起你们折腾。”
陈全青冷笑着,骂的颇为畅快,他所骂的话也都是有感而发,这里的村民不断有人举报,县里也不是没来人过,环保局的人来过,县电视台、报社的人也有来人采访过,都被他花钱摆平了,他给县里的记者包的是两千块钱的红包,结果对方嫌少,直接开口要价了,这给陈全青留给的印象不可谓不深,记者,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一个个贪财的要死。
骂完了,陈全青翻找着手机里面拍摄的照片,准备删掉,一旁被几个保安虎视眈眈盯着的江枫三人则是沉默了下来,陈全青的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没有全说错,记者贵为无冕之王,身上肩负的使命具有特殊意义,伸王正义,弘扬正气,这些本也都是记者的职责,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记者队伍这么大,有些记者为了钱,昧着良心颠倒黑白的扭曲事实也不是没有,至于陈全青所说的欺软怕硬,江枫对这个也颇有些无奈,记者本身就游离于体制的边缘,谁让报社基本都是归国家管来着,私人的报社很少有能做大的,除非是极有背景的,至于国有报社的领导,也都是有行政级别,在这么一个大前提下,涉及到政府官员的事,谁敢胡乱去报道,除非是不想端这个饭碗了。
“一码事归一码事,贪官污吏自有国家的纪律部门去管,该曝光的我们也都会去曝光,你的塑料袋厂对这一带的环境已经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如果不是心虚,你会用这种非正常的手段阻扰我们的工作?”江枫反过来质问着陈全青,她前半句说的那话,正经也是有点扯淡,曝光贪官污吏?这才是真正的笑话,能曝光的都是已经出事或者即将出事的,上头批准了可以报道出来的,要不然谁敢去曝光试试。
“哼,我赚我的钱,关你们什么鸟事。”陈全青忍不住爆了粗,双方都撕破脸皮了,即便对方是省报记者,陈全青也不至于做出一副摇尾乞怜的样子,年轻时候那小混混的痞性多少还是在骨子里存在一点的,要不是还顾忌一些几人的身份,陈全青让保安们打断几人的腿都有可能,之前就有村子里上去举报的人被他查到了,陈全青直接请了打手上门去打人了,对本村的人,陈全青是一点不手软,搁给陈全青自己看来,跟乡下人讲‘道理’是没用的,暴力一点反而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翻找了一下,陈全青很快就找到照片所在,动手正准备删着呢,江枫的这个手机就响了起来了,突如其来的铃声着实把陈全青吓了一跳,看到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是‘陈县长’三个字时,陈全青手一抖,好悬没把手机给扔出去,那完全是出自于一种本能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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