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有人跟踪我,陈书记也让我不要轻易去找他,有事就打他另外一个私人电话。”李颖说道。
“那你跟他说了你父亲的事,他是什么态度?”徐元飞迫不及待的问着。
“他没表态,只是说更相信证据,言下之意就是觉得我空口无凭了。”李颖苦笑。
“他说也没错,你父亲的事,如果真的是有人阴谋陷害,那是一件惊天大案,陈兴他身为一个领导干部,讲什么话都是要负责的,他要是随便表态,那就是不负责任了。”徐元飞说道,“听你这么说,这陈兴看起来还是颇为沉稳的一个人。”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能帮我爸报仇,我感激他一辈子。”李颖咬着嘴唇。
“小颖,放心吧,你爸如果真的是有人陷害,那不只是你们个人仇怨,这已经上升到了无视党纪国法,肆意践踏法律的地步,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人一定会得到应得的下场的。”徐元飞眼里冒着怒火,李严培是他在市里唯一能谈得来的朋友,若真是阴谋,他也为那幕后黑手的猖狂而震怒。
“对了,徐叔叔,跟你说件事,昨天陈书记主动找了我,他要了解那旧城改造项目拆迁的事,让我帮他找拆迁户。”李颖说道。
“真的?”徐元飞神色振奋,啪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好啊,这帮人无法无天,那陈兴要是敢碰这事,说不定真能揭开望山市的诸多黑幕。
“徐叔叔,您也是市委领导,您既然知道一些事,为什么不去向省里反应问题。”李颖不解道,她始终无法理解徐元飞为什么要长期呆在北元,在她看来,这更像是缩头乌龟一样的做法,只不过是因为对方和父亲的良好关系,是自己的长辈,李颖才不敢说什么不敬的话。
徐元飞无奈的笑笑,李颖的话让他有些无地自容,他知道自己这种逃避的做法并不是一个党员干部该有的做法,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想法,他才会长期呆在北元老家,除了平常定期回来部里了解下工作情况,他也就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再过来,徐元飞心知,正是他逃避的做法,才让那帮人没有把主意动到他头上,如果他不这样做,呆在望山市,除了同流合污,他能有什么选择?如果他要选择对抗,也许现在病床上躺的李严培的下场会是他的一个很好参照。
“我手中也没什么证据,到省里去反应,你觉得省里领导除了觉得我胡乱猜疑同僚,影响班子团结,能得到什么下场?”徐元飞无奈道。
“那现在新来的陈书记可能会有所作为,徐叔叔你有什么想法吗?”李颖看着这个她亲切称之为叔叔的人。
“看吧,我会关注陈书记的所作所为的。”徐元飞皱着眉头。
李颖听着对方的话,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徐元飞有徐元飞的想法,也许她没达到那个层次,也无法理解对方所思所想。
病房里,短暂的沉寂着,徐元飞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严培,神色复杂,他反思着自己,质问着自己,选择明哲保身是否对得起自己的党性和良心?
往窗外看着,深秋时节,天黑得越来越早,此时早已日落西山,窗外,夜色渐浓。
看着那慢慢笼罩大地的黑暗,徐元飞没来由的有些心悸,当太阳西下,这弥漫的夜色就如同望山这座被大山围绕的山城,黑暗,早已成为这里的主题,光明,能照进来吗?
日出东方,日落西山,时间就像沙漏,总是在人不经意间就悄然流逝,陈兴的生活始终就跟忙碌两字挂钩,需要熟悉和开展的工作,需要了解的望山的实际情况,这些每天都排满了陈兴的日程,农业高新区和制造业加工区的筹备,也让陈兴提上了日程,在上会讨论之后,其余人没有反对意见,陈兴也就正式拍板决定成立农业高新区和制造业加工区,两个园区的规格都是正处级,由市政府办副主任魏智平负责农业高新区的筹备工作,制造业加工区,经过市委副书记孙英推荐,由靖望县副县长赵瑜萱负责筹备。
原本陈兴是属意许斌负责农业高新区的筹备工作,但高新区的管理班子如果不高配,由许斌负责筹备农业高新区的话,这日后难免会生出一些问题来,陈兴索性也就让许斌推荐了一人,对许斌的眼光,陈兴选择相信,让他自个挑,他也无人可挑,初到望山的他,手中根本无人可用。
“陈书记,旅游投资集团的架构已经初步弄了起来,我打算明天去南州,和工行省行谈谈贷款合作协议。”陈兴的办公室里,原国资委副主任陈俊宁向陈兴汇报着,他已经被任命为旅游投资集团的第一任党委书记兼总经理,正处级,陈俊宁暗自为自己的选择庆幸,幸好他见机得快,第一时间就找了卫思达的老婆‘做’夫人工作,把卫思达的老婆做通了,做满意了,也才能请得动卫思达下力气帮忙,否则现在这位置恐怕还落不到他头上来。
“省行的沈青安行长,我已经和他沟通过了,你过去,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把具体的细节谈好了就行。”陈兴点头道。
“有陈书记您已经铺好的路,我要是再做不好,那我这个总经理也不用干了,陈书记您直接把我开除了得了。”陈俊宁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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