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日后对这位陈书记是得重新审视了,其实从上次他认出那封信的笔迹是我的,我就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一个人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就足够让人惊讶的。”吴宁笑了起来,事情有可能是指向张立行的,他这个暗中和李开山站在同一个阵营的人自然是很高兴见到这种情况,这会也是心情大好,手上端着茶慢慢品了起来,连味道仿佛都香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吴宁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凝视了李开山一眼,“开山,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张立行让你打电话去给纪委施压,要照做?”
“不照做又如何。”李开山自嘲一笑,“张立行这帮人,说白了就是一帮丧尽天良、毫无底线的疯狗。”
“但你这样一来,陈兴对你的误会怕是会越来越深,以为你跟张立行他们是一伙的。”吴宁担忧道。
“我现在可不就跟张立行他们一伙的吗?”李开山笑着反问。
吴宁哑口无言了,看着李开山,苦笑着摇头,可不是嘛,李开山被张立行他们裹挟着做了那么多事,在外人看来,不就是一伙的吗?
小客厅沉寂了下来,吴宁和李开山两人都没说话,茶几上的开水冒着热气,水雾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吴宁心情有些沉重,他知道面前的这位老朋友,或许结局就会像这消失的水汽,早就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晨起的太阳就像那新生的婴儿充满朝气,屋檐上的鸟叫声叽叽喳喳的清脆悦耳,溪水声哗啦啦的轻响着,山中的清晨,让宛若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小桥流水人家,让人赏心悦目。
陈兴早起站在门口,呼吸着带着花香的新鲜空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得不一样,目光投向远方,山中那一层层的梯田,已经有人田里干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就是山中老百姓的生活。
“陈书记,昨晚睡得好吧。”林金河倒了一杯热水给陈兴端了出来。
“睡得很香,比在家还睡得踏实。”陈兴笑着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谁,说了声谢谢。
“我还担心我们这小山村里条件简陋,陈书记您住不惯呢。”林金河笑道,昨晚一顿酒喝下来,感觉到这位市委的大领导没有半点架子,林金河也没再那么拘谨。
“林支书,看来之前说的话你都注意听进去哟,我早对你说过了,我们下来驻村是跟你们同吃苦同劳动的,可不是下来享受的。”陈兴笑道。
两人说着话,卫思达还有另外的工作人员也都相继起来,到林金河家里来跟陈兴汇合。
早饭简单的吃了稀饭粥,林金河家里有好几亩水田,山上还有一大片林子,有竹林有果林,陈兴等人吃完早饭后便跟林金河上了山,听到林金河说一整片的小山坡都是属于他们家的,陈兴有些惊讶,指着面前的一片竹林问道,“这都是你家的?”
“不错,都是我家的。”林金河笑着点头,猜到陈兴为何惊讶,林金河笑道,“陈书记,我们这山里虽然交通不便,经济收入来源少,比不上外面,但也有个好处,就是地广人稀,您看这附近几座山都是属于我们村的范围,但村里就只有百多户人,每一户分到的田地都不少,家家户户也都有自己的一片山林。”
“是嘛,那挺好的。”陈兴听到对方的解释,笑着点头。
“不过村里出去打工的人不少,很多家里的主要劳动力都出去了,剩下的老人也没精力照顾好田地和山林,大都数田和山林都是荒废着。”林金河摇摇头,叹了口气,“没办法,在家种田没啥收入,一年撑死了一两万块,如果夫妻俩都出去外头打工,一年到头起码也能存个三五万回来过年,所以留在村里的人可不多了。”
“你们这田多,但种起来却是麻烦,全部都只能靠人工,这是个问题。”陈兴蹙着眉,山里的田都是梯田,根本没法机械作业,那么多的田,就算每户都分到很多,也忙活不过来。
“不错,都只能靠一双手去干活,每到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有种田的人,基本上每晚都是很早就关灯,不到八九点,村里看过去就是一片黑灯瞎火,都上床睡觉去了,因为白天干活累。”林金河笑道,“就拿我们村里种田最多的一户来说,哦,对了,就是林波村长的堂哥,他是村里种田最多的,有些出去打工的家庭,家里的田荒废了,林村长那堂哥就把人家的田借来种,就夫妻两口子自己折腾,你猜他们一年收成多少粮食?”林金河说到最后,笑着卖了个关子。
“多少?”陈兴凑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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