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角逐方式,似乎让很多家伙很不满啊!”虚空中,骆瑜老祖叹息,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等结果,但还是没想到至尊殿内众弟子的怨气,会这么大。
“这些家伙曾经在宗门中叱咤风云,自然不甘心在这种比拼中,如此落后于两个小家伙!”雷炎老祖沉吟。“无需理会,没有触及到那一步,他们不会知道道韵本源的意义所在,那两个小家伙而今的成就,他们日后,或许就会知道究竟差距在哪里!”内殿的那座神台上,火凤传
出一道神念,与那些老祖隔空对话。“火凤大人所言极是,修炼一途,天元境便是彻底终结了,后面的路,需要自己去开创,而如果体悟不到自己的门路,终其一生,最多也就是个可以在某一方作威作福的所
为‘强者’而已!”宴荆的那位玄祖,此时盘坐在一个岩洞中的莲花石台上,老眼射出两道精光。
天元境强者,在九州大地上,已经是巅峰存在了,足以开创一方王朝,亦或是坐镇一流宗派。这个级别的强者,在诸如罗云宗这样的超然人族势力中,却从来都不缺,因为每一辈人中的翘楚,只要不早早的陨落,借助古族的强大底蕴和传承,都有机会走到这一步
。
但实际上,绝大部分,甚至近乎所言妖孽人物,最终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正如宴荆的那位玄祖所言,天元境以后,路已经断了,很多强者,都将止步于此。其中最主要的缘故,便是任何一族的修炼功法,都只可能演绎到凝聚元神的地步,至于更高的层次,已经涉及到浩然大道,那些天地间的茫茫法则,尤其是言传身教所能
体悟的,想要有所突破,唯有以大毅力和大悟性,感受其中的真谛,演绎道与法。
从某种意义上,也正是这种无情的桎梏,让几位老祖,还有火凤神鸟,对沈辰二人,如此格外看重,甚至比族人还要寄予更大的希望。那些宗族天骄,纵使曾经叱咤风云,在五六十岁后,所有的锋芒,也会渐渐被磨平,今后的成就充满未知,甚至可以预见,很大一部人,都将在试图打破桎梏的路上,一
生终老,含恨陨落。
但这两个而今便已走在那条路上的小辈,只要别中途遇到什么不测,突破天元境,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甚至可能还会有着而今无法想象的成就。
一旦走到那一步,对于古族而言,便是莫大的幸事了,可以在往后的日子里,庇佑古族很长时间,乃是一方巨擎延续传承的根本所在。
对于普通人族而言,八九十岁,已经算是高寿了,而对于修士而言,只要能突破融血境,一般都能活到一百五十多岁,修为越高深,便能活的越久。
纵使如此,寻常天元境强者,最多也就能活三百岁左右,极个别的,勉强能到五百岁。像他们几位老祖,而今最年轻的,也有八九百岁了,而且往后还有着很长的寿元,而活的最久远的那位老祖,平日间闭关很少路面,而今已经活了六千多年,对于古族贡
献,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而天罗族的守护,这一代的火凤大人,更是已经存在两万多年了,自始至终,都是天罗族的擎天一柱,与兴盛衰亡息息相关。沈辰二人之所以如此受到关注,正是因为他们有着走到那一步的机会,这其中的意义,这些老人家,比谁都看得清楚,二人哪怕是去到那些神山、仙岛,都会受到最高的
关注,那些人族巨擎,更是趋之若鹜。
可惜这样的道理,宗族中的那些后辈,可能至死都不会明白……
约莫半个时辰后,庞大的灵河中,沈辰二人,已经快要接近灵河源头了。
这一次的角逐,他们从一开始,便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道韵本源开启,那些符号,悉数被烙印到了其中,化为一道很不起眼的印记。“无需着急上岸,你二人已经通过了,姑且在灵河中好好感悟一番吧!”神台上,火凤神鸟凤喙张开,喷出了一大片更为浓密的符号,神曦涌动,密集而玄奥,悉数落入了
二人的周身。
“我等也送你们一场造化吧!”虚空中,骆瑜、雷炎等几位老祖,皆是突然出手,划出一条条符号凝成的匹练,垂落到灵河中。
见状,正在灵河中前行的沈辰二人,面露喜色,原本只是一场角逐,而今,火凤还有几位老祖,竟然要将毕生的道与法,传授给他们。此等传承,对于没有触及到那种门槛的人,就跟看天书一样,收获甚微,然而,对于已经孕育出道韵本源的修士而言,却是一种莫大的福泽,这条路本就是不断的感悟和
演化,能够观摩别人的道法,形同于泼墨绘画时,看到了更多的风景,意味着将拥有更丰富的素材。
这其中的价值,已经难以衡量,好处将会是无尽深远的,甚至有一些走上歪路的至强者,喜欢不断强行夺取别人的造化,壮大己身!
“轰!”突然,金色大殿的入口,一只枯瘦大手从虚空中探来,在沈辰二人头上,手腕翻动,掌心突然裂开,洒下大片血雨。
那些血雨,在垂落下来的过程中,竟然化为了一道道红色神曦,内蕴着最质朴的道痕印记,汇聚到了二人周围。
“姬老!”
“老大!”
火凤与那些老祖,皆是惊呼,他们自然知道是谁出手了,而且出手的方式,明显比他们更为直接,更为彻底,已经是伤及根基的举动。
“我时日无多,祸乱降临之际,恐怕无法为古族出一份力了,与其化为无用的尘埃,倒不如将数千年的造化与沉淀,送给两个前路明亮的小辈!”
古族庙宇深处的一座石窟中,一尊须发脱落,躯壳腐朽不堪的老者,缓缓开口,暗淡的老眼中,并未有太多的悲恸,一切都很平淡。
“姬祖……”宗门主殿宝座上,羿巡叹息连连,满心苦涩。
而在下方,几位宗老,而是老泪纵横,满心悲戚。
那位排行最高的老祖,已经庇佑古族六千多年,而今油尽灯枯,哪怕是服用圣药,也无济于事了,千年前已经服下过一次续命。
如此结果,对于整个天罗族而言,都是一种大殇,几乎形同于每一代的守护火凤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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