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还未西下,一顶简陋的松绿色帐篷远远孤立在营地百米外,公主的卫队长提出了疑问,但是这个帐篷的主人始终坚持,就是不愿意进入十辆悍马车围成的圆圈内。
“人家家大业大,我们家就剩下这些财产,万一出事情跑不掉,那可就是彻底穷了。”
马孟奇冷笑说道,他用尼龙绳将行李全部捆好,然后将一个防弹衣套在媳妇的身上,最后还把一个珍藏许久的军用头盔晒满了柔软的羊毛戴在媳妇的脑袋上,然后在她的耳朵里插上一根蓝色的风信子。
花容抬起头,看着他忘记挂的胡渣子伸手摸了摸,问道:“我们就这样走了?确定不帮他们了?”
马孟奇正在拉着弓弦看有没有冻坏,闻言转过头来,看了花容令人温暖如春的脸庞,无比认真道:“我失忆了,所以活过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记得,我永远都忘不了你奄奄一息的模样。”
“姐姐,那些人不会在意我们的性命,我们不能不在意,我们帮了她,她未必感激,杀了我们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说完这句话,他知道对方已经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都是经历过最黑暗的那几个月,也不需要他去过多的解释,把武器都调整到最佳位置,准备随时就走。
花容温柔的嗯了一声,也不再多问什么,开始默默的收拾行李,把腰间的手枪套子的皮扣打开,将手枪的拆卸下来试验枪是不是卡壳,然后用同样的办法检查着那把4步枪。
他知道一旦夜色降临,两个人就得沿着贺兰山脚前行。她并不害怕,因为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马孟奇背着她走过了上百公里的雪路。
就在这时候,马孟奇握刀的手猛然一紧。
拼接破旧的帐篷被一只手撩开,那名侍女低着头不请自来,深邃的轮廓原本挂着盈盈的微笑,一抬头顿时化作了冰霜。
她原本是想找花容聊聊天,宣泄一下这些天的紧张苦闷,却没想到看到两夫夫妻正在收拾行李,立刻便知道他们这是要离开了。
“我劝你放下。”她冷漠恼怒地盯着马孟奇的脸,说道:“在这个重要的关节,你的这种举动会让我不由得怀疑你的动机。”
马孟奇看了她一眼,然后露出轻佻的笑容,正准备说些漂亮的场面话,忽然他的耳朵煽动了几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变成从未有过的阴沉面色,迅速把一把环首刀抽了出来,蛮横的推开挡在面前的侍女,大步走出了帐篷。
营地在滚钟口外圈,一片坦途,夕阳给了大地最后一丝的温热,也使得整个世界变得血腥起来,残阳如血。
有寒风穿梭在深林之间,整个山脉如同呜咽的野兽此起彼伏,又仿佛雷霆远远的炸了那样。
马孟奇嘴唇微微颤抖几下,敏锐到非人类的耳目和直觉倾听者山间的细节,忽然大吼起来:“敌袭!”
山林间掉落的积雪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一道火焰拽着橘黄色的尾巴,轰然飞射出林间,射向了营地中间那辆防护严密的悍马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