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什么叫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陈广觉得看看眼前人就明白了,这些号称村落里最彪悍的猎人和雇佣兵们,并不是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单个的履历拉出来都足以吹嘘一辈子了,现在居然不敢对一个丧家犬下手。
他跳下马走到一名腰后插着环首刀的雇佣兵,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从他的别刀的姿势和刀柄倾斜的角度来看,无一不是在模仿秦军的作战方式。
每一把不在秦军战士手里的环首刀,都是失去主人的遗物。
秦军配备的冷兵器虽然并没有体积庞大的长兵器,但是每个人都是强化过的强力战士,后天培养训练的肌肉骨骼都超越了常人,无论是臂力和膂力都是翘楚,很多人没有异能的战士会被选拔进动力装甲兵预备役,成为动力装甲兵的概率千里挑一,但是被淘汰下来的士兵以战养战,配合枪械弹药不足的地方进行肉搏战。
更有一个班的战士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十人举刀深入敌营进行自杀性袭击的壮举,几乎将对方的一个营的兵力砍得四处逃窜,将敌人防御砍出了一个大口子。
陈广在那人害怕的目光中抽出那柄刀,刀身上刻着第二集团军、甲173连王志秀等字样,秦军的骁勇善战可以说冠绝西北,只是在世人眼中毁誉参半,源于陈广性格之中偏执而制定的政策,每每打下一个地方都不愿意接受俘虏,攻城必定杀尽所有星月教徒,惹得波斯湾地中海再到太平彼岸口诛笔伐,连带庆都一度觉得裁撤秦军编制是不是能减少战争,安心恢复秩序恢复元气。
“真是糟蹋了一把好刀。”陈广想着这把刀的主人,伸手在刀身上一弹,金属的嗡鸣声顿时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那些不敢动手的雇佣兵和猎人纷纷吓得脸色惨白,以为陈广会把屠刀落在他们脑袋上,总觉得自己比齐浩宇还要委屈,不仅仅被祖国抛弃,还得被星月盟和齐浩宇压榨,现在祖国倒是准备收复这里了,他们没死倒是成了里外不是人。
望着地平线上消失的黑点,嘴角冷冷一笑,陈广放开手,手中的刀立刻嘭的一声划破空气,产生了一股令人耳膜刺痛的声波,直接朝着齐浩宇狂奔的方向射去。
徐艾环视一样惊讶不已的人群,跳下马站在陈广身边,忙里偷闲,给他大致讲起自己前段时间的西地独行经历:“接到抵抗军的求救,我先是去了敦煌一个本地势力,叫什么谢家,据说和江东谢家有一定渊源,谢家在敦煌倒是出手对付了一次张议潮,首领谢长白倒是有点本事,就是态度暧昧,不知道倾向于哪一方。”
陈广笑道:“这个家族,是江东谢家在内战时期的分支,当年就出了几个有名的卖国贼,也出了几个内阁成员,两边下注玩得很有水平,不过谢长白这个老匹夫,我在看了内务那边的档案资料上看过,不简单,无论是人际关系还是现在的实力,当年是和老师老陆他们一起进入军校的,本来没有关于他的战力评估报告,不知道怎么的跳过强化,直接摸到了五阶的门槛,称得上是一个出色的异能高手,你怎么打赢的?偷袭暗杀?”
徐艾摇了摇头:“起敦煌城之前,在玉门关练习了控制水分子能力。到了敦煌城,谢长白战斗力有些奇怪,枪法和身体机能很生涩,被我用冰刃直接活剐了。”
陈广顿时哑然,笑道:“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徐艾平静说道:“边打边杀,那边刚刚下雪有利于我隐藏伪装,杀了大概对方七十多个异能者,顺手学会了如何将身体在水状态、冰状态之间转换,狂风暴雪之中被人追杀,反而更容易反杀。”
陈广哈哈一笑,身边的人倒是一副哔了狗的模样,好不容易出去打一次野兽乐园,钱花出去了到现在依旧看不见野兽的屁股,等下星月教会的人就要来了,他们现在是想逃不敢逃,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听着陈广的对话,显得格外焦急。
徐艾继续说道:“嘉峪关旁边的肃州要塞,有个年轻的大校,是一个记不住的长长名字,是星月王族,只知道号称星月军中最优秀的后起之秀,都说他的履历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和你打一次。我路过潜伏进要塞,后半夜这小子还在练习控制沙粒,有点难对付,我控水控冰也占不到便宜,打了半个小时,我把手榴弹塞进他的嘴里。”
说道这里,徐艾反而自己笑了起来:“反正也轮不到他来杀你。这次追杀倒是比较麻烦,肃州要塞军出动了侦察机配合五百个骑兵,之后的大半个月我都在逃,期间也有几个红袍讲经人加入追杀,等我逃到陇东崆峒城董禄山接应我,他们才罢休。”
陈广看了眼她眼眸里的冷淡笑意,轻声感慨道:“这名王族是号称正统神权后裔的黑衣真神帝国的四千五百个王子其中一个,星月盟为了争取所有联盟的支持不管教派分歧一律接纳,这也导致齐伦的外交成功的重要因素,杀的好,算是报了前段时间佣兵成批进入龙首城刺杀的仇,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啊,有时候比那些欧洲圣母还慈悲,不沾点血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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