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容寒浑浑噩噩的渡过了几天,在这几天里,他的脑海里一直响着当初慕容悦那阴寒带着刻骨的恨意的嗓音:
冀容寒,如果我慕容悦不死,必定回来报仇;就是死了,我也要化成厉鬼,缠住你和林心月,永不得安宁!
随后就是慕容悦决绝跳海的白色背影!
听到她母亲的意思,当初她们去医院看慕容悦时,她才刚推开门,首先是看到站在窗户边,传着病号服的一个女人纤细背影,等那个女人转过身时,林心月就看到她从一个正常的人,变成了血淋淋的人,缓慢慢的走向她,并要向她索命。
当是她立即惊恐尖叫起了,随后就把自已吓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刚好对上的是慕容悦真实的脸,随后,她就吓得跑出来医院,让保镖给送回了家,一直等发呆到他和父亲回来。
难道现在回来的人不是慕容悦,而是慕容悦化成的厉鬼?
她是真的死了,只是太过恨他们,即使是死了,也要化成厉鬼来寻他们复仇?
不,不可能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冀容寒拼命的摇头,心底压下那一片阴寒与惊恐!
这世上没有鬼。
即使有鬼,也是鬼怕人,而不是人怕鬼。
即使慕容悦真化成厉鬼又如何,他是人还怕收拾不了一只鬼?它就算有于再深的怨恨,他也可以把它十八层地狱,甚至魂飞魄散,消失于天地之间,再也不能出来作祟。
不过,现在他首先要确认的是,现在在医院的慕容悦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是人还真是鬼?
冀向阳也是在林心月说到那慕容悦是鬼时,心底的恐惧和不安,一直盘旋心头,久久不去。
他也是很想知道,现在在医院里的慕容悦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何偏偏这么巧竟然连失忆都会被黄胜利碰上?如果被他们先发现,肯定不会再让她出现在市人前。
回到办公室的冀向阳,立刻给卢秘书打了一个电话。
等卢秘书进来之后,冀向阳严肃正色的对着他说道,“你去秘密调查一下那个与六年前慕容悦长得一模一样的李清,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卢秘书跟着冀向阳已经超过六年,对于慕容悦的印象也是相当深刻。
虽不知董事长为何又要调查李清,或者是在怀疑什么,不过,他作为下属照办就是。
总之,李清,哦,与慕容悦长得一模一样的李清,凭空出现,有人欢喜有人忧。
……
皇家酒店总统套房
“老板,我们在调查李清时,还有另两方人在调查她,”黑衣人在发现情况时,及是汇报给西门连笑。
西门连笑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黑色亮直在短发,有一对浓墨的八字眉,还有一双虽不大却细长的琥珀色眼眸,锐利又幽深。
四人当中,东方皓锋芒锐利,霸气睥睨;南宫心翼工于心计,城府深层;北辰吊儿郎当,花心风流;只有西门连笑沉默寡言,静坐旁边,似乎与他们格格不入一般。
所以四人当中,西门连笑年龄最小,可也是最为让人忽视的存在,但比起其他三个人,他却是西门家族真正意义上的唯一继承人,因为西门家族就像受了诅咒一样,代代单传,独苗一根。
西门连笑无疑是被西门家族之人捧着呵护着,可就是这样的人,却能让人忽视他的存在感,可见他是个很淡薄之人。
只是这样淡薄的西门连笑,却爱上了一个女人,愿意为那个女人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
为了那个女人的幸福,他让自已的双手化为利刃,为她斩除一切威胁因素,即使他知道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他。
就像此次,他明知道,如果在他暗中调查东方皓身边的那个女人,很可能惹得东方皓不高兴,甚至翻脸的可能,却还是只身来到市。
还有两方人在调查李清,或者慕容悦?
西门连笑皱了皱眉,问道,“是哪两方人?”
“是,冀氏集团冀向阳和冀容寒父子俩。”属下汇报道。
西门连笑蹙眉问道,“难道,他们也是在怀疑那人不是六年前那个慕容悦不成?”
下属犹豫了片刻汇报道,“老板,我调查到一点关于他们的信息,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吧!”西门连笑道。
“是这样的,我听说,前天,冀向阳的老婆去医院看望过李清之后,神情就变成很不好,整天疯言疯语,一个劲嚷着,说她回来报仇了。”属下汇报道。
“他是指?”西门连笑问道。
“慕容悦!”属下汇报道。
“是她?!”西门听到这个答案,微微惊讶,但是眉头却皱得越紧,心中的疑惑越发的大。
难道医院那个李清才是真正的慕容悦不成?如果是这样,那东方皓身边的那个女人又是谁?明明他们是亲眼看见东方皓把人从海底救上来的?
西门连笑思索了片刻,嘱咐道,“你调查一下,六年前慕容悦亲近的那些人,是不是还是认为李清就是慕容悦?我要尽快得到答案。”
现在也只有以前慕容悦亲近的人,才可以确认是不是慕容悦。除非验DNA,否则,也只有从那些地方。
但与慕容悦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根本就没有,除非拿到慕容修的骨灰,否则根本就行不通。但很显然,此法根本就不可取。
下属恭敬的应道,“是!”
接到命令之后,就出去执行任务了,在走到门口时,正好碰见喝的酩酊大醉的北辰尹,跟他点了点头之后,就走开了。
西门连笑看着衣裳不整,手中拿着一瓶酒,喝的醉醺醺的北辰尹,蹙了蹙眉,从沙发坐上起身,三两步走到北辰尹跟前,二话不说,就夺过北辰尹的酒瓶子,严肃的问道,“尹,你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怎么都喝的醉熏熏的?”
酒瓶子被夺子,变成酒鬼的北辰尹不满意了,他摇晃着身子,眼睛模糊的盯着瓶子,大着舌头问道,“酒……酒……,怎么……跑到……半空中去了,酒……给我……回来……”
看到北辰尹这个样子,西门连笑简直被气笑了。
他没有想到,那个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多情公子,竟然几天之内就成了一个大酒鬼,喝醉之后,还如此傻里傻气的。
他愤怒的把手中的酒瓶一甩,只听“咔啦”一声响,酒瓶破碎的声音,碎片散落一地,瓶子里的酒,更是射向四处,干净的瓷砖地面,变成了狼骸一地。
西门连笑两只手抓着北辰尹肩膀,用力的摇晃着他,似乎想要把他摇清醒一般,他生气的问道,“北辰尹,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个风流多情少爷,怎么变去买醉,想要借酒消愁了啊?”
只是他的话,已经醉醺醺的北辰尹根本就听不见一样,他嘴时喃喃的叫道,“酒,酒,酒去哪了?明明刚刚在空中飞的啊?”
西门连笑怒极反笑,知道跟这个醉鬼说不通了,索性就不说了,但却拉着北辰尹的手,一把把他拖到浴室,随后,打开浴室的冷水按扭,随着冷水洒落在北辰尹的身子。
冬天的冷水淋浇在身上,可想可知有多么冰冷。
北辰尹瞬间就冻醒了,他望了望头上的出水器,再看了看站在门口,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面无表情的西门连笑。
北辰尹怒道,“西门连笑,你疯了是不是?竟然在大冬天拖我洗冷水澡。”
西门连笑冷笑两声,“我看疯的人明明是你,不把放在冷水中冷冷,都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清醒?”
北辰尹听罢,自知理亏,一下子不吭声了,只是默默的关上冷水开关,换上浴袍,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就走出浴室。
西门连笑此时坐在沙发上,双手还是交叉的抱在胸前,一脸关心和疑惑问道,“说吧,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成天醉醺醺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北辰尹拿着毛巾擦头发,就是不搭理西门连笑。
西门连笑不怒反笑道,“好,既然不想说。那行,明天我就去找皓聊聊。想来,我已经来了市好几天了,都没有去找过他,尹,你不介意我把你这几天成醉鬼的事,跟他说说吧。”
北辰尹一听,就有点恼怒的道,“西门连笑,不用你多管闲事。”
西门连笑听到北辰尹说他多管闲事,也是怒了,他道,“北辰尹,你这几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啊?真是狗咬吕洞宾,好心没有好报。”
北辰尹也知道自已说错话了,但他拉不下脸来道歉,只是说道,“行了,笑,我这几天只是有事想不通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这事没必要跟皓说起。”
西门连笑冷笑两声道,“呵呵,没心没肺风流倜傥的多情少爷,竟然也有事想不通?哦,对了,我记起来了。
说起来,那好像是从我说你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之后,就开始成醉鬼的吧?怎么,向来在女人当中所向披靡的尹大少,这是踢到铁板了,所以遇挫,就想着借酒消愁了啊?”
听到西门连笑的奚落和阴阳怪调的冷嘲热讽,北辰尹没有吭声。
这几天买醉,的确是因为一个女人。只是那个女人……
北辰尹竟然没有反驳他的话,西门连笑顿时惊悚了。
他放开交叉抱住的双手,猛然大惊的道,“尹,你这几天成醉鬼不会真的是因为女人吧?”
北辰尹没有否认。
“哈哈……”西门连笑突然大笑起来,嘲讽调侃的道,“哈哈,尹,真没有想到,京城四少当中花心风流多情的尹大少爷,竟然会有一天因为女人而买醉,这事让京城名媛知道,不知是兴奋还是伤心呢?”
西门连笑笑了一会,随即想到一个问题,“对了,尹,你心中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闭嘴!”被问到这个问题,北辰尹如被踩到导火线一样,整个人都是跳了起来,怒喝道,“没有的事。”
说完,不等西门连笑反应,就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样子。
“哈哈……”西门连笑呆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时,再次在笑起来,指着北辰尹逃跑方向,大声的说道,“尹,你这算不算欲盖弥彰,然后落荒而逃?你就承认吧!”承认什么,当然是承认要北辰尹自已可能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头发还没有擦干的北辰英躺在床上,听到外面西门连笑的调侃的大笑声,则是一脸苦恼及疑惑。
他一点都不认为自已为爱上一个女人。
因为,这是他从没有想过的事情。
从小,他就看惯了各式各样的女人对他的利用与阿谀奉承,谄媚与讨好,更有一些面目可憎,所以他从来都是特别讨厌的任何女人。
先是生他的母亲,为了钱,亲自斩断他们之间的母子之情,带着与北辰家交易的一大笔钱远走高飞。
是的,他北辰尹刚开始只是北尹家族的当家人的一个私生子而已。因为北辰当家主母只有一女,没有儿子,当家人,就从他所有的私生子当中选中了他,继养在当家主母的名下,成为一个嫡子,成为北辰家的第一继承人。
后来,那女人钱花完了,再得知他在北辰家的地位,瞬间就变成一个被逼与亲生儿子分开的可怜母亲,在他面前哭诉,说因为北尹家族的当家主母不能生,北辰家的当家人强逼着她的儿子当成她的亲生儿子。
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就斗不过他们,后来不得已,就把孩子给了北辰家,并且逼迫她,永远不能与他相认。再之后就诉说她有多么多么的想念他,想要弥补他云云。
当时只有8岁的他,渴望母爱的他,信了。
结果呢,那个女人在他认了她之后,就开始露出真面貌了,找着各种借口跟他要钱。从一万到两万,两万……,最后一张口就要百万以上。
当时的他,就算是北辰的家的继承人,也只有八九岁的他,哪来百万以上这么多钱。理所当然的就拒绝了,可没有想到,他的那个好母亲就开始翻脸,逼迫着他一定要给她那么多钱,否则,她就让京城所有人知道,北辰家族的继承人,实际上是个私生子。
他当时总觉得很不敢相信,很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就是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吗?她就是这样爱他的吗?
他愤怒了,他立即怒吼道,“你要说就去说,反正我不会再给钱给你。”说完,小小的他就想着气冲冲的跑开,不想搭理这个自称他生母的女人。
只是,没有想到,就在他想跑开的那瞬间,那个女人立即拉住了他,还掐着他的脖子,表情狰狞疯狂扭曲,声音尖锐的说道,“你这个孽种,你必须把钱给我,不然,我就掐死你,我掐死你……”好在,后来赶到的保镖及下把他救下。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憎恶那个女人,那个他本应该叫妈妈的女人。
第二个女人,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
他亲生母亲把他交给北辰家拿钱走人之后,与别的情人生下的孩子。
他与她相差三岁。
那个妹妹知道有个哥哥竟然是北辰家大少爷时,她天天借着他的名义,在学校虎威作胡,像个小太妹一样,当一个大姐大,还动不动就敲诈勒索他人钱财。
因为毕竟是有血缘关系,就算当初他母亲掐着他的脖子,威逼着要钱,让他厌恶与憎恨,但是对于这个妹妹,他还是比较宽容的。
所以,他对学校里这个妹妹的所作所为,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而且这个妹妹每次见到他,都会甜甜的叫他哥哥,却从来不会问他要钱,因而他认为或许这个妹妹与他那个妈妈不太一样。
即使她会向同学勒索敲诈一些钱财,但那些数额并不太,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可让他同样恼火厌恶的是,后来发生的事。
就是这个女人的心思太大,大到竟然想要用手段嫁进四大家族之一的继承人,这继承人竟然还包括他。
天知道,他与她可是亲兄妹,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想的,竟然想要妹妹嫁给哥哥的丑事。
更不可原谅的是,那一年他才不到十七岁,而她也不过才十四岁而已,差点害了他其他两个好兄弟。
那一次,那个妹妹缠着他,想要他带着她去参加一个聚会。当时,他觉得他平时不太搭理这个妹妹,但也毕竟是他的妹妹,这点小要求也就没拒绝,答应了。
可谁能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在酒里下药。
分别给当时的四个人倒了一杯,当时那杯酒,除了东方皓没有喝之外,其他三人都喝了。
喝下去没有多酒之后,他们三个就立即觉得烦躁闷热,而且脑袋晕晕沉沉的,很需要发泄一样。
当时他们也没有想到太多,就开了一个房间,三个人想要去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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