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监院的,监院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李云河笑了,指着赵致星道:“这话滑头,该打!你就说你想不想去。”
赵致星也笑了:“我是想去的,倒不是为了提那半格,哪怕不提半格,我也去。去年十二月的时候,我就去总督衙门索要了松藩卫的一应卷宗。”
李云河点头:“有心了。松藩卫可不是那么好去的地方,为什么想去那里?”
赵致星道:“就是想做点事,真正的实事。在玄元观客堂里迎来送往,虽然也锻炼人,但毕竟不能一展胸中所长。我就想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做事,能不能做事。”
李云河沉吟片刻,问:“那你觉得自己适合吗?”
赵致星想了想,道:“我也不知,毕竟只在谷阳县任过一段知客,资历不足、经验欠缺,这是我最大的短板,但我愿意做事,希望能为咱们玄元观出一份力。平日里,我也向宋师兄请教过在下面布道的方法和窍门,也有了些心得。”
李云河道:“资历和经验不是问题,谁也不是生下来就具备的,不历练,哪里来的资历和经验?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除了你之外,你觉得谁比较适合去红原主持布道?”
赵致星不假思索道:“赵致然,做君山庙祝那位。”
李云河愣了愣:“为什么是他?以他目前的职份,去红原主持布道还差得远吧。”
赵致星道:“是差得远,所以才可惜。但监院既然问我,我还是只能说,最适合去红原主持布道的,就是赵致然。不在于职份,而在于能力。”
李云河饶有兴趣道:“他的能力?你看中他的什么能力?”
“胆子大,敢做事,而且勇于担责。”
“是你在谷阳县无极院履历的那段时间,赵致然给你留下的印象?”
赵致星回忆道:“记得当时,赵致然身为方主,他的职责就是保境安民、铲除邪祟,这一点他做得很好,并无可以指摘之处。可是除了做好方主之外,他从一个慈善堂开始,渐渐掀起了青苗钱的改革,整个谷阳县的百姓都因此而受益,私底下称之为赵神仙。”
李云河开玩笑道:“他本来就是馆阁中修仙的仙师嘛。”
赵致星也笑了:“他的际遇确实好,可惜我辈无此福源。不过当时他还未入馆阁,也没什么修行可言,百姓们称他神仙,那是赞颂他的话语。”
李云河点头道:“我道门如果多出几个这样的‘神仙’,那大明就太平了。”
赵致星续道:“后来因张云兆之死,谷阳县要被追究罪责的时候,只有他和宋致元师兄站了出来,将所有罪责担下,力保其余人等不受重处,所以我说他是个能干事、敢干事、勇于担责的人。红原这个情况,正需要这样的人来主持。”
见李云河深思,赵致星补充道:“即便受了挫折,但他去了君山庙,一样做得非常出色。监院也看过总观下发的嘉靖十九年信力次序簿,君山庙在全川省一百多个乡庙中,吸纳的信力排名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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