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摩道:“松州庙是松藩地区最大的道庙,我意以松州庙为根基,扩建为整个松藩的道宫。否则新建一座道宫的话,徒耗钱粮不说,时间上也要拖沓不少,不符合总观尽快整合的要求。”
赵云楼对此倒是比较赞同,道:“难得你有这份心。那各院人选呢?包括红原特区的方丈,也都说说。”
“是。我潼川府张高功经义很好,我想推荐过去做高功。”
“唔,似乎记得此人当年是潼川院试的案首?”
“此人满腹才华,读书读得很苦,中了案首之后,因对道经很感兴趣,于是毅然投身道门。我敢说,三千道藏尽在其胸,他对经义的认知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接着说,还有谁?”
“西真武宫的廖都厨。”
“平平无奇的一个人,为何举荐他?”
“此人胜就胜在一个惟命是从之上,做起事来一丝不苟。”
任何一个身为上位者,都需要几个能够惟命是从的下属,这样的下属不问为什么,只问什么时候开始做。
对景致摩的选择,赵云楼也算理解。因道:“继续。”
于是,景致摩又点了几个人名,有些是他现在潼川府紫阳宫的下属,有些是他当年在龙安府西真武宫的同僚,其中甚至还有夔州出身的道士,令赵云楼稍觉放心。
有这么十来个人帮衬,一个新道宫的架子便搭起来了。
赵云楼暗想,难怪张云兆当年大力培养此人,此人真是称得上一个“稳”字。
说完了道宫内部搭架子的人选,赵云楼让他接着说四座道院的监院人选。相比于道宫的三都和八大执事,这四个监院人选分量更重一些。
景致摩因此也慎重起来,每说一个人,就要思索片刻。
赵云楼就静静的听着,中间不时发问,也仅仅是问为什么,而不做倾向性陈述。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赵云楼问:“为何是赵致星?”
景致摩道:“赵门头为人可亲,与人相处极善,之所以把他安排在永镇,是因为叠溪千户所部民较多,我相信他可以很好的处理各部之间的关系。”
赵云楼追问:“既如此,为何不放在红原特区?按照你的说法,与红原三部打交道的事情,不是他更擅长吗?”
景致摩道:“那里不同,我认为更需要的是强硬手腕。既然总观已经定了‘特区’的布道方略,我也不好擅自变更,但我认为这已经稍显软弱了,所以应当选择一个敢于开创、心志坚定者去红原,我认为安悦太乙院的曾致礼就很合适。他一手扑灭过苗部之乱,所以我想让他去红原当方丈,至于红原的监院,是不是由总督府委任?会是谁?”
“总督府还没有做出决定……还有吗?”
“还有几个人,我觉得也适合去松藩。”
“说说?”
“黎州水合庙的庙祝兰致合、君山庙祝赵致然……”
赵云楼愣了愣:“赵致然?”
景致摩点头道:“赵致然此人,我是心有芥蒂的。但老都管宽心,我景致摩非是因私忘公的人。既然老都管已经讲得很明白,赵致然的身份与总观戒令不相违背,那我举荐他又有何不可?”
赵云楼问:“你打算举荐他做什么?”
景致摩道:“赵致然当年在无极院时,月考、岁考皆为一等之列,入门一年便超过了很多学经多年的同门,由此观之,其对道经的领悟能力是非常强的,功课也必然是极其扎实的。而他在君山庙的几年里,屡屡于治策上皆有创举,能够提出很多新奇的思路来,这一点我必须承认,我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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