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道人摇了摇头,深表遗憾,向赵然叹息道:“赵行走你看,这事闹的,这位魏道友今后说话还是谨慎一些啊……”
赵然面无表情道:“怕是你们这位方正方道友说话更应该谨慎吧?骂人的话都说出来了,枉自穿戴着读书人的衣冠,却不知为何出口伤人?”
方正踏前几步,指着赵然怒道:“你这小道知道什么是礼么?太上贵德,其次务施报!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你家不知礼数,不会说话,我便以礼报之!”
这是在欺负赵然没文化吗?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是这个意思吗?
赵然自是不会被方正的区区诡辩刁难住,当即顶了回去:“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我家师兄率真自然,天性善良,言语淳朴,合道德真义!惟丧德、丧仁、丧义者,才整日拿着礼字说嘴!”
赵然当年可是苦读过道家经典的,他也不跟对方绕弯子,说什么你诡辩啊之类,而是直接从根子上将方正诡辩时强调的礼字给批判了。方正要想接着辩论,就得先说道家这一套经义是错的,可他敢吗?如今可是道门天下,想拿儒家经义反驳道家经义,先问问道门的刀子快还是不快!
方正顿时被赵然几句话怼了回去,明明有很多可以拿出来驳斥的话,却憋在心里说不出来,那个难受劲别提了!胀红着脸道:“牙尖嘴利,不是说我上三宫修为平平么,且手下见见真章再说!你这小道敢还是不敢?你也别怪方某欺负你,小小黄冠,徒逞口舌之利,此非君子所为!”
裴中泞忽然在旁边插话:“知道赵师兄是黄冠境还要跟他比?这就是你的君子作为?”
方正大声道:“我先教训教训他,再跟姓魏的道士打过,姓魏的不是法师境吗?正好境界一样,让他看看究竟是谁的修为平平!”
魏致真似乎压根儿没有自己刚刚毒舌了一把的觉悟,不解的看了看老师江腾鹤,又看了看方正,解释道:“贫道实话实说,还请道友见谅,如果道友认为贫道说得不对,贫道就先把道友打败,道友自然就明白了。”
方正气乐了:“哈哈,姓魏的道士,你可真是狂的可以,还没动手呢,就认为自己必胜了?方某游历天下,从未见过自信到这般地步者。”
魏致真继续很认真的道:“贫道说的真是实话,从道友的出场和表现来看,此战必败,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一番神神叨叨的话,顿时令所有人都有点懵圈,赵然还待追问两句“什么书”,却被春风道人打断了。
春风道人一脸抱歉的看着赵然,道:“赵行走,你看这,唉,那就只有大家下场比划比划了?”
赵然回头看了看老师,见老师点了点头,于是道:“也好,比划比划,看是你们上三宫厉害,还是我们楼观派厉害。”他对自家老师很有信心,对三师兄骆致清更有信心,对大师兄魏致清也比较有信心,总之就是很有信心,心道正好是个机会,你们不是来自京师吗,那就借此机会把楼观的名气打到京师去。
忽听年岁最长的老儒生蓝田玉道:“既然要打,不如咱们打三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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