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点头:“回头就去领过来。”
他现在也想开了,只要能入修行门槛的,品性不差的话就统统引入门中,至于适合不适合楼观道法,那就各凭机缘吧。宗圣馆如今缺的是人,远远不能满足自己的需要,只要正骨成功,哪怕将来结丹困难,但能到黄冠境就行,哪怕只是羽士境,也大有用处嘛!
今年的正骨丹给了曲凤山,转过年来又可拿到一枚,就用在这个十五岁的杜家女弟子身上好了,等再过一年,嘉靖二十七年,赵昊那孩子年满十五,能够忍受正骨了,就可以安排他入门,到时候楼观五位三代弟子,也算有点门派气象了。
当然,该寻找还是要寻找,二代弟子有四位,三代弟子怎么说也要有八位,如此才是兴盛气象。
念及于此,赵然忽然想起来,是不是该进行一次松藩未成年人口资质根骨大普查呢?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可别让别的道馆捡了便宜去,那可就悔之莫及了。
尤其是一想到那么多助战修士都聚集在松藩,他忽然间对此事有了急迫感。
赵然泡在池子里,正琢磨着如何调派人手、如何开始查验的问题,忽听杜腾会道:“如今观阁修士入十方丛林已是第三年了,天下一千四百县,有二百个县入驻了馆阁修士,虽说与总观五年之期的约定还差很多,但进展还是较为明显的。”
五年之期本来就与赵然有关,是他和张阳鸣、沈云敬一起参详出来的,如今看来,当初还是乐观了一些,其中的确存在许多困难。
头一个最大的困难,便是馆阁修士对这项治策的接受程度,也就是能够驱动多少修士进入十方丛林任职,如今看来,还是这方面的动员还是有所欠缺,这肯定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第二个困难,在于各县道院老方丈的安置进度,也比当初预计要难一些,原有的方丈,年龄到头了,身体不行了,自行辞退出来的位置当然没有问题,但如果人家好端端的在任上做事,就不能强行拿下,必须另寻去处,这同样是困扰各省乃至总观的头疼问题。
最乐观的估计,五年期满之后,大明能有一半州县由修士出任方丈就不错了。据闻总观已经推迟了第二阶段的布局,即府宫方丈的履任,目的就是等待更多的时间,等待更多的位置能够清理出来。
但进度虽然不及预期,效果却着实不错。头一年执行这项政策的时候,只有三十余个县院试点,对信力值的影响不是很大,甚至中原某些省份的信力值还因为别的缘故有所下降;第二年履职的县院加了一倍,信力值的增长上就能看出一些门道了;嘉靖二十五年全部放开,全年又有一百多个县院加入,赵然从青衣道人那里获悉,今年的信力增长会比较明显。
杜腾会脸上盖了条面巾,在缓缓升腾的热雾中续道:“我询问过总观,总观的意思,下一步府宫一级的方丈履任,或许会推迟两年,但无论如何,两年后必定会开始推行,到时致然想必就要到天鹤宫来任职了。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想头,不如致然提前来,给我当都讲如何?”
赵然怔了怔,问:“莫都讲……?”
莫都讲便是天鹤宫的现任都讲,三月时,叶云轩来松藩搅风搅雨,在天鹤宫办了个交流座谈会,莫都讲也在场。但因为杜腾会的强势,天鹤宫都管、都讲、都厨这三都的存在感都不强,当时座谈会上都没有只言片语。
赵然平时和三都打交道的机会很少,说实话是不自觉间有些轻视的,轻视归轻视,人家毕竟是三都,就这么强势上位,置莫都讲于何地?
杜腾会笑道:“他准备去马湖府任监院了,调令年后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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