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飞来的念珠,面具男子手持双剑,画空成决,黑白两色竟也汇成一只巨大手掌向着念珠抓去。
那念珠又怎会如此简单,十七颗叮当互碰,一阵乱响,散发出幽兰的火焰,将那黑白手掌烧的得滋滋作响。
“清元掌教,今日量你难逃!”
萨迦法王仰天大笑,见那面具男子只是不答,便又将手中法杖一抛。
“轰隆”一声,黑白手掌被那法杖击得粉碎,法杖余势不消又当头向面具男子砸去。
“咦?”远远观战的韩澈忽然轻咦了一声,他的神识广阔,忽然就察觉到在那拼斗的战圈中多了一个异样的法力波动,十分的诡秘,竟似是有些熟悉。
他刚要出生询问,忽见虚空如窗般被推开,一只修长的手臂突兀的从中伸了出来,“啪”的一声攥住那下落的法杖,反手拂袖一甩,竟然是连那十七颗紫金念珠也落入了袖中。
“混账!”
变起肘腋,萨迦法王惊怒交加,连忙行法收回法宝,他本以为会受到不小的阻力,谁知刚刚念动咒语,那法杖与念珠竟然就“嗖”的飞了回来。
就连一边淡然观看的丹朱班禅都是微微错愕。
六字真言略一停顿,便向着那手臂伸出的虚空扑去。那手臂慌忙一缩,已是隐去,六字真言轰了个空,漫天盘旋。却不料那手臂再次出现已是在面具男子身后,在其背上轻轻一拍,两人便双双消失于无形。
萨迦法王嘴都气歪了,一双牛眼瞪得血红,便欲纵身亲自追赶,却吃得班禅拦住。
“算了,让他们去吧。”班禅摇头一叹,信手一挥,那漫天旋转的六字真言化光飞回其掌心。
天地一片静谧。
“阿弥陀佛!”
许久,所有寺中弟子这才双手合十,朗声齐颂。
妲怛的眼睛眯了眯,眼神遽然收缩,他知道从开始便有一双眼睛一转不转的望着自己,哪怕是场中几次发生的意外都未能让那双苍老的眼睛离开一瞬。
他不能回头,不敢回头,其实,也无需回头。
“走吧。”韩澈低声道,已是缓步走了出去,在震耳的颂念声中。妲怛不语,默默跟随。
帕木的肩膀略略动了动,追究没有出声。
“唉,阿弥陀佛!”丹朱班禅叹息颂道。
三十里外,司晓宇和那被萨迦法王称为“清元掌教”的面具男子对峙而立,面具男子背后是掩映在一片绿霭中的青木圣君,而那女子和刺客却已不知去向。
这事说来也是简单,原来青木圣君携着那刺客逃离,其缘紧追不舍,却因脚力太慢,不一会儿便失去了踪迹,正自焦急,却见司晓宇寻来。晓宇受妲怛之意,也是来一探究竟,加之其缘哀求,也就带他追赶了上去。谁料青木这一伙竟是真的不紧不慢,两人很快便发现了踪迹,片刻就远远见到几人正聚在一起商议着什么,其缘心急,便要赶上去要人。
就有那面具男子出手阻住,青木亦是赶到,只是那彩妆女子已带刺客离开。双方均都摸不清对方的底细,本也不至出手,奈何有其缘这熊孩子捣乱,一刻不得安生。青木二人今天当真窝火窝到了嗓子眼,又岂容他胡闹,面具男子欲出手教训,司晓宇自然不许。初一试水,面具男子就将司晓宇看轻了几分,这年轻人似乎修为极低,体内真元稀薄,也就是入门的水平,虽然体术颇精,招法也透着古怪,但这两下三脚猫又怎么能入得了他们这些大宗师的法眼。
见司晓宇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亮银长枪,迎风抖起枪花向自己刺来,面具男子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哼”声,脚步不动,偏头闪过,就连一旁负手观看的青木都颇为不屑,直欲转身而走。
以兵器之锐与修者肉身相搏,在他们看来那简直就像是笑话一般。面具男子已经预见到一下刻自己一根手指就可将把这法力低微的小子弹飞出去。
谁料他心念一转,刚刚抬手,就猛地察觉不对,心中更是警兆连连,便见那被自己闪过的枪尖居然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朝自己眉心刺来。他吓得后退一步,抽身再闪,谁知面前又再次出现了那寒光闪闪的枪尖,好似那枪从一早就等在了那里,不知情人看来,便如同他故意撞上去的一样。
这一惊当真不小,面具男子大喝了一声,螳臂一挡,银枪顺势划过,一条狰狞恐怖的伤口瞬间从臂上直通下肋,鲜血汩汩涌出。若不是这面具男子真的身形敏捷,反应极快,这一下怕是就要将其侧面剖开。
一枪破防。
那被玄慈宝光、千叶灵光层层包裹几可睥睨玄铁真钢的玄慈法身竟然被这毫无法力波动的亮银长枪一击而创!
青木的眼珠都要掉了出来。
但这一枪带给面具男子的震撼却远非于此,他清楚的认识到,刚刚那一枪,他根本躲不掉。
修者打斗,多是法力的对拼,或是借助法器、法宝、精妙术法对轰,所以往往是双方远远站定,掐咒施诀,法器、法术彩光满天飞。即使是偶尔肉身相搏,那也是真元、念力之类的碰撞,一拳一脚都暗藏玄机,从不以招法、武技这外门小伎为重。
面具男子法号清元,确如萨迦法王所说,与那峨眉华藏寺有着不小的渊源,他成名已早,一身修为在修者圈中也属上游,主修禅宗玄慈正法,手中吴钩双剑、玄慈雷光锏更是禅宗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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