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绮月柳眉一竖,愤怒的向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喇嘛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总归不是敌人,重要的是你为什么在这里?”妲怛问。
“咦?我说蛋蛋,什么是冰凰血脉?”司晓宇插嘴道。
“蛋蛋是谁?”其缘插嘴道。
“你们俩闭嘴!”妲怛终于忍无可忍,暴吼道,吓得司晓宇和其缘都是一个哆嗦。
“完了,暴蛋了!”司晓宇嘟囔。
妲怛一个狂怒的眼神甩过来,晓宇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这动作他新学的,利用率还蛮高。
绮月自然不明白这些少年的小动作,她只是思索了片刻,便咬了咬牙说道,“没错,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月鸷苗寨历代蛊女都是冰凰血脉,至于什么是冰凰,这和我们一族的信仰有关,说了你们也不会理解,就当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血统好了,这种血统很奇异,每百年左右才会在寨子里新生女/婴身上出现一例,而这个女/婴便自动成为下一任的蛊女。”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妲怛道。
绮月看了一眼妲怛,继续道,“月鸷苗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平和,历代蛊女和大祭司、巫女之间的斗争从未停歇,十年前,一个十三岁的天才少女如彗星般崛起,很快继任了新一届的巫女,她才华横溢而野心勃勃,一继任便和大祭司联合了起来,打压、遏制着我的势力,分裂蚕食我的部族,陷害我背负了残杀同族的罪名……”
“然后你被赶了出来?”妲怛笑问。
“不,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历代蛊女都要为寨子做出牺牲,而我的牺牲就是和亲?”
“和亲?和黑麒苗寨?”
“对,月鸷苗寨的势力在所有星落苗寨中只能算是中游,更是常年受到赤堰、千侗两家大寨的威胁,与强大的黑麒苗寨和亲的确是必行的一步。”
“哼,这大概也是那巫女的主意吧,难得你竟然不恨她。”韩澈忽道。
“是,是她的主意。”绮月道,“恨?为什么要恨,这不是在正常不过吗,历代的巫女和蛊女,哪一对不是你死我亡,只有这样才能选拔出最好领导者,寨子才能在恶敌环伺的环境中维持下去。
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处,曾经也胜似姊妹,但我是主,她是仆,这是上天注定的,她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既然有了改变的机会,自然没有必要手软,如果易地而处,或者再给我重来机会,我也是一样不会放过她。这没什么好说的。”
“你说的没错,很多事不是因为对与错,而仅仅因为你在哪儿,所以就那样做了。”韩澈道。
绮月转过头,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貌似喜怒不惊,永远一副淡然的少年,她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向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韩澈亦是微微还礼,不动声色。
“恐怕这只是表面吧,”妲怛忽然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前辈此为何意?”绮月已经有些害怕这个多智近妖的小喇嘛了,修行者本来年纪的概念就很是模糊,也不乏修到极致返老还童者,绮月只把眼前这人当做了能透视人心的千年老妖怪。
“你说你自愿和亲而来,却在距黑麒苗寨几十里外的小村庄一住三年,既不上山,也不离开,这说得通吗?”妲怛直言。
“那不是和亲,是冥亲!”一直默坐低头无语的牟老爹忽然开口道。
众人都是一惊,“冥亲?”
“老爹?!”绮月惊异的望着牟老爹。
“唉,今天要不是这几位,你、我、我们这个村子恐怕也就都完了,你以为那些人带走了你,就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了?!哼,笑话!事到如今,与其再遮遮掩掩,倒不若和盘托出吧,没准,还有转机。”
牟老爹沉声道,话没说完,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刚刚受伤虽不重,身子骨却也受不了了。
绮月赶忙帮老爹调理,叫村民去煎了草药取来,细细喂下,扶老爹在里间塌上躺好,又另写了药方,命村民上山去采。一切料理妥当,这才转回。
方一坐定,先就叹了一声,“老爹所言极是,各位既然有心救我,我亦该亦称相待,绮月多心了,还望各位莫怪。”
妲怛等人只是浅笑,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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