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文化水平不高。也不爱动脑子,说出来您可别见笑。”
李京羽显然不是当年那个无所顾忌的天才少年了,岁月的痕迹在20岁的脸上依然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声音也没有当年那般肆意夸张,低沉的让人有些陌生。
一片点头微笑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我觉得吧,人从生下来就坠入了尘网,生命的每时每刻。我们都在受束缚。这种束缚经常让我们很难受,比如得不到的东西,填不平的欲*望。想不通的事情,等等。”
“每个人的努力奋斗,其实都有为了摆脱束缚的动力在里面,所以人这一辈子通常都在做这件事情,直到老了累了,反抗不动了。”
“周指导的话我是这样理解的。”
“没有人能真正摆脱所有束缚。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看起来活的潇洒,实际上束缚他们的东西只是换了另外一批而已。没有本质上的改变。”
“与其想着怎么摆脱束缚,不如仔细思考一下束缚住我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能不能通过用心的思考来提高自己的认识水平,再通过积极有效的行动来改变这些束缚带来的负面影响。”
“理顺了,人就能沉下心来做事情。不然老是想着怎么彻底摆脱烦恼的话,新的烦恼会源源不断地找上门来,把你越捆越紧,直到动弹不得。”
安静的客厅里只有江晓兰在小声翻译,可即使准妈妈嘴皮子在不停地动弹,心中的惊讶也忍不住写满在脸上。
那个浑不吝般的大羽,几年不见,已经沉淀的如此从容了吗?
“说的好,想不到几年没见你,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周晓峰同样有些惊讶,看着对方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我还担心你纠结在过去,想不到你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现在了。”
“是啊,大羽,这些年不见,你真的变了好多。”江晓兰快速翻译完毕,忍不住感慨。
“哪儿有,我只是神经比较粗壮而已。被人拿来当反面教材当惯了,自然会自己想想原因。”李京羽脸上的笑容活泛起来,声音也变得明快。
“不简单,居然能在那种状态下保持自省,不简单”
周晓峰依然在感慨万端,右手边的两个家伙却还没有从目瞪口呆中走出来。
库卡,克莉斯娜。
两人以为束缚住他们的东西是个死结,唯有跳出才能解脱,不料这番话一出口,死结变得了活结。
每个人都无法摆脱过去带来的影响,所以刻意去摆脱的话,只会越陷越深,越缠越紧。爱也罢,恨也罢,都会随着时间老去,渐渐地不再让人彻夜难眠。
这一晚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两人已经没有真正听进去,直到夜色已深,两人回到下榻酒店后,心思才活泛起来。
“好奇怪,没见着他居然不想见他了。”库卡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是啊,我也有同感,那明天还去吗?”克莉斯娜伸了个懒腰,扑倒在床。
“去吧,来了不见一面就走,显得我们做贼心虚一般。”库卡摇了摇头,声音颇为不屑。
“靠,谁和你一样,贼眉鼠眼的!”克莉斯娜迅速打了个滚,瞪他。
“对了,说说看,你在过来前为何像我一样心事重重的?”库卡夷然不惧,反瞪回去。
“唉,别提了,我怎么感觉我这一路就是运气好才这么顺的”克莉斯娜叹了口气,把头埋在枕头下面,仿佛这样可以遮羞。
“别学我了,鸵鸟,你又没和他一起踢过球,哪儿来那么多感慨!”库卡抓起手中的摇控器扔了过去,准确命中对方翘起的,然后不等对方尖叫自己先惊呼,“哇,好有弹性!”
克莉斯娜出人意料地没有暴起伤人,反而慢腾腾地把脑袋拿出来,笑着摇了摇头。
“没想到药方没在医生那里找到,同病相怜的患者倒是帮了我们。”
“是啊。想想那些和我们同病相怜的家伙,心情会好很多呢。”
“哈哈,你还是那么坏!”
“是啊,我都差点忘记自己是个坏小子了!”
第二天是周日,中午不到的时候,两路人马继续在尤墨家中汇合。
这次正主儿跑不脱了。
“我靠,大羽你怎么脸长这么大了?”
尤墨一见面就惊呼出声,话音未落小腹已经挨了王丹一拳。
王大妈现在可是经常出席正式场合的主儿,礼仪什么的很是上心,尤墨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乐不可支,现在难免担心客人尴尬。
“不只是大,还比以前厚多了!”
结果她老人家的担心显然白费劲了,李京羽自己伸手拽了拽脸皮,很是自豪地展示了一圈。
“笑瑞呢,哎呀怎么瘦了?荷兰妹子的文艺范儿吃的消不?”尤墨很是欣慰地点点头,继续拉仇恨。
这次王丹没反应,江晓兰瞪上了。
燕子的事情过去并不久,曾经的小胖子哪儿能坦然自若?
“还行,要不是英语过不去,我说不定已经找了个荷兰妹子回去过年了。”
结果这位的担心也有些多余,张笑瑞不光嘴上行动,还伸手打开钱包,拿了几张妹子的玉照出来。
还不忘解释。
“这些都是主动朝我抛媚眼儿的,我没客气,都要了联系方式什么的。”
如此霸气的举动简直刷新了在场群众的底线,一个个扶额的扶额,景仰的景仰。
唯有那货一脸欣慰。
“哎呀,还有个美国货忘了给大家介绍了,说说看,今年的德甲金靴还有戏没?”
这话说的克莉斯娜简直一头汗,嘴张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结果她的担心也理所当然地落了空。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行,吃完饭我就得回去加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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