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才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看到众人眼中鄙视的神情,更觉丢人,看向顾问之的眼神也更加狰狞,口中不停地呢喃,“怎么会没事,怎么会没事!”
“蠢货。”
简直是不忍直视。
方四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我现在有点怀疑以这货的智商真能设局么?还是,顾问之你太弱了。”
储泽反手就是一拳,在腹部晕开的力道极大,方四“哎呦”一声就愁眉苦脸的捂着肚子,语气里怨念极深,“喂!说一句都不行啊!以前开你玩笑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大反应啊。”
“白痴,谁让你不会说话的。”徐大头嫌弃道。
方四凄凄惨惨的靠在身边人肩膀上不停地抱怨着,储泽却是将手心放在顾问之柔软的发梢上,轻声安慰道,“不怪你,他们太了解你的性格,所以才能针对性的设局,以后有我在,不会再有这样事情发生了。”
顾问之低低的应了声,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不是因为方四的话,而是--这些年来,他习惯了与人为善,任何时候都想要以最大的善意来面对事情,也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可现如今明湛恨到想要他的命,甚至杨剑也参与其中,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
他抬起眼,大厅里亮的有些晃眼,地面锃亮的可以照射出人的影子,冷气微凉,身上却传来阵阵的暖意,顾忌着人多,储泽不好光明正大的牵着他,就偷偷地把手背蹭过来,紧挨着顾问之的手,像是个天然的小烤炉,不断地散发着热气儿。
空气里嘈杂不堪的气息如同光影一般密集的攒动着,顾问之的眼睛里却好像只能看到储泽。
面对三爷的强势,面对明湛的淡漠,面对好友的浅笑,一举一动都彰显气势,任何一个动作都仿佛勾着他的魂儿,让他无暇他顾。
这就是喜欢么?
心底里隐约传来的悸动感似乎给出了回答,半晌之后又沉寂了下去,顾问之有些自嘲,储泽是什么人,将来盛世娱乐唯一的继承人,见过何其多的人,无论男人或是女人,即便现在对他有一时半会的懵懂情感,将来也会消散,到那时,他该如何自处?
何况,储泽还年轻。
顾问之低下了头,看了眼储泽的手,那双手长得极好,骨节分明,粗细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看着修长却又不显笨拙,只是搁在他手边,显得有些黑。抿着嘴偷笑了下,顾问之便将手收了回来,让自己的心绪也平静了下来。
他听到储泽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湛却是脑袋一歪,吃吃一笑,“为什么?”
“呵,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顾问之!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从一开始出道,周哥就给我说,顾问之长得好,顾问之演戏好,顾问之性格好,顾问之什么都好,而我呢,就算我努力去拍戏,记住那些冗长的剧本,也还是只能听到顾问之有多好,凭什么?明明你都已经自己堕落到那种程度了,为什么还要替你惋惜。明明是你自己不争气!为什么都看不到我有多努力!”明湛有些歇斯底里起来,目光里俱是恨意,死死地盯着顾问之,“都怪你,都怪你,你就不该活着!”
“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解约,就不会失去工作,就不会离开他了啊!”
嘶吼声尖锐,看着却觉得明湛越发的可怜,那样卑微的心思被沉沉的揭了开来,就像是尚未愈合的伤疤,丑陋而又可悲。这些天没有消息,他似乎又瘦了许多,原本就瘦弱的身躯,此刻半跪在地上缩成一团,更是显得空荡荡的。
有人同情却没有人愿意相助。
关于明湛为什么和皇朝解约的事情,实际上圈子里都有传过,无非是他自己口不择言得罪了梁堪,又妄图报复储泽,才会逼得周跋狠心放弃了这个人气正值上升期的摇钱树,毕竟周跋虽然是皇朝的经纪人,可若是盛世想要封杀明湛,他也无可奈何,所以归根究底还是明湛自己惹的祸。
至于其他,顾问之也有人略有所知,不论周跋是否欣赏,这些年都没有捧顾问之是实情,单单为了那么几句言语就这样报复人,明湛的偏激可见一斑。
就在这时,气氛沉寂了下来,众人往两边退了开,也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人。
“周哥。”
明湛抹了把眼泪,连滚带爬的到了周跋跟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周跋,声音微弱又夹带着几分惊喜,“周哥,你是不是不想放弃我了,你也想我了对不对?”
“看着怪没劲儿的!”方四从兜里拿出烟盒,沉默的掏了根烟,冲着其他几人问了句,“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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