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有不祥之感,定睛仔细望去,瞬间瞠目结舌的站起,碰倒了一堆铜板,听得满地钱响。
那捆绑手足,嘴被堵塞,拽地拖行的不是旁人,竟是唐六公子,但见腰腹血迹斑斑,狼藉一片。
顿时回过神来,仅一护院暗溜报信去,其余皆朝舜钰奔窜而来,又惊又怒骂道:“死娼妇胆大包天,敢害我家主子,这便纳你的命来。”
舜钰把弯刀架上唐六公子的脖颈,朗朗喊话:“谁敢再前一步,我便割断他的喉咙。”
众人听得顿步止,其中有一头目,名唤程贵,厉声叱责道:“我家主子与你无冤无仇,做何下此毒手?”
话音才落,帘子簇簇响动,拉胡琴老汉背着个人跨出来,听得小娘子又高声道:“被你们掳来的是我相公,便是死也得救他,谁若敢妄加阻拦,我这弯刀不长眼。”
程贵不落痕迹朝前走两步,缓和着声说:“并不晓是你相公,小娘子若早说,我家主子岂会强人所难。你先把他放了,自然会放你们出去。”
舜钰眸瞳一黯,冷冷笑问:“你不肯麽?”
把那弯刀往唐六公子颈上按去,听得他丝丝痛吟,一缕鲜红溢流出。
“小娼妇住手。”程贵恼羞成怒,又不得不顾主子性命,挥手让骚动的众人退后,狠一跺脚嚷:“让你们走就是。”
舜钰松口气,朝田荣低低道:“怕是有人已去前头报信,趁还一团混乱时,你带元稹先走。”
“那你怎办?”田荣满面焦灼,他突然后悔起来,不该一时心软,让她此时身陷囹圄中。
“我手中有唐六公子,他们拿我不敢如何。”舜钰极快答,又急厉道:“还不快走!”
田荣咬咬牙,把背上的徐蓝猛往上一托,脚下迅疾如生风,直朝前头夺路而去,一歇功夫,背影已消失暗暮不见。
“跑了、跑了!”几个护院嘴里嚷嚷,欲要抬腿跟随追去。
舜钰举起弯刀怒喝:“谁敢动一步试试。”锋利寒冷的刀口,有猩红血渍滑落。
众人再不敢轻举妄动,满脸凶戾狠气瞪着她。
前门护院想必已得了讯息,那二人是逃不出去的,一个小娘们能有多大能耐,待落入他们手,看怎么弄死她!
眼见着她用绳子拖着唐六公子,慢慢走至游廊尽头,转个弯即不见。
而唐六公子则露出半身腿足,躺在那,如死人般一动未动。
众人面面相觑,互使眼色,悄无声息朝游廊拐角处靠近,已站于自家主子腿边,竖耳细听,静悄悄的。
“小娘子?!”程贵叫着试探,无人应答,再唤一遍,亦如是。
忽觉不妙,冲出拐角去看,飒飒一阵穿堂风,吹得人汗毛竖起,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给我挖地三尺,也把小娼妇找出来。”程贵气急败坏的大吼。
另两个护院已抬起唐六公子,他用手在鼻息处一探,但是近气多、出气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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