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爷将两匹布子搁于书桌上,虚指花色涎着脸道:”这匹是灵鹫纹织锦,碧色面配柳黄底葱青灵鹫团花纹,另匹是吉庆双鱼织金妆花缎,葡萄面配绀青黄头双鱼桃枝纹,是我去江南采绸时精挑细选的货,色彩一清雅一厚浓,皆衬得起二嫂的娇艳,亦算是我补二哥二嫂的新婚贺礼,若二嫂不喜,可去我的铺子随意挑选,还有几匹新到的货也不错。“
沈泽棠笑了笑:“不用,你眼光愈发的好,这两匹已是真颜色。”
沈五爷不察,倒真夸他,一时得意忘形,越说越豁边儿:”眼光再好也不及二哥会挑女人,这两个嫂嫂是一个更比一个“他忽然闭嘴,二哥旦得不温和起来,威势凛起,是极吓人的。
他讪讪的暗退两步,打一下自个嘴巴:”又浑说了,二哥知我是无恶意的。“
“恶意也好,邪念也罢,若被我查觉有半毫诡心思,你该知后果。“沈泽棠目光严厉,将茶盏重重一顿。
”那可是二嫂,伦理纲常我还是懂得“沈五爷连忙摆手,戳天指地的发毒誓。
沈泽棠嗯了一声,又叱道:”方才归府闻管事禀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行为不检做下的好事!”
沈五爷不敢回嘴,只喃喃低语:“这府里实不能待,皆是千里耳飞毛腿,有个风吹草动便人尽皆知,不让人活。”
沈泽棠才平的怒意又起,冷笑道:“沈府乃钟鸣鼎食之族,礼孝贤诚之家,数年积攒的名声,皆靠府中明主忠仆抱团维护,岂容你在此肆意践踏,我再次警训你,切不可与仆从及其家人之媳苟且私狎,日久必紊乱关系,主仆离心,窃弄耍奸,至伤风败俗,不可殆制,先朝多少翰墨诗书大族,百年基业因之毁为一旦,你是想沈族也如此麽?”
“二哥言重了,我可担不起这千古罪人。“沈五爷有些后悔来此一趟,让薛氏把布给二嫂就好,他发什么昏,跑来二哥这里听训。
沈泽棠看透他的心思,抬手轻揉眉间的疲倦,默少顷问:“那孀妇你如何打算?”
沈五爷耸耸肩膀,无所谓的模样:“母亲作主将她撵出府去,那就听母亲的,我还能有甚麽打算!”
沈泽棠颌首:“也只能如此!你再给她五十两银子,做为日后生活补济。”
沈五爷满口应承,说着辞话脚足往门边溜,却又被叫住,不由叹口气:“二哥还要训我甚麽?”
沈泽棠想想说:“如今我有妻有女,或许不久将再得子嗣,为着她们考虑,我同母亲商量过,往年府里开支用度唯我独撑,使得其他各房皆不知油盐柴米贵,奢靡浪费过度,自下月始,府里各房费用自己一力承担,母亲房的计入我房里,大房孤儿寡母,待庆林入仕前,由我们三房均摊。你毋庸同我叫苦不迭,你的生意铺子赢润如何,我心如明镜。”
遂又道:“我还有公务要商,你去罢!”
徐泾等在外间听得明晰,待沈五爷离去后,他几个进书房来,笑着问:“二爷说不久将再得子嗣,可是夫人有喜了?”
沈泽棠虽摇头,却微笑回:“总会来的。”
他对房事并未节制,也节制不了。
田九儿就是他的甜酒儿,一尝入迷,二尝得瘾,三尝便想尝而再尝,连他这般自控力极强的,都沉溺其间不可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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