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合你意?!”舜钰插话进来,语气冷冷:“皇帝性敏多疑,揽权甚重,眼中容不得沙,纵是昊王战败,吾朝得以延续,强权攥握的徐炳永又能活多久呢,为他身边最得器重的你,是必也将落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明白如徐炳永者,如你者,心中主意早定,何须来同我说这些。”
秦砚昭继续说:“你曾为帝后数年,对皇上的作为果然心如明镜呢,依今朝徐炳永来大理寺看你的光景,眼神杀机毕露,他深谙皇帝龙阳之癖且对你有所垂诞”顿了顿:“舜钰你瞧,这就是天意,不是女子便为男儿,你依旧摆脱不得与他牵扯的命。”
舜钰笑了笑:“便如此又如何?吾的命及运如今皆掌于自己手中,无需为再多活一日拼命算计,无需因争权夺宠而隐忍讨好,更无需仰他人鼻息苟且过活纵是吾将目睹阴谋诡计接踵而至,亲历千难万险欲之倾覆,但吾的心坦荡荡若清风徐来、自在在似鹰击长空这样活着真好啊!吾会把这条命好好惜着的。”
秦砚昭看着她小脸生辉,眸瞳濯濯发亮,神情莫名有些恍惚,她活得倒愈来愈自在,衬得他活得愈来愈失败。
不他何曾有失败,想前世里他被发配烟障之地,受尽官吏的奚落及羞辱,尝遍生活的辛酸及苦楚,他如今位高权重,荣贵一身,便是在这小小的听雨阁内,瞧那些来往官员满脸陪笑,若不是被侍卫阻拦,又会有多少想凑近阿谀奉承巴结他呢,他站在权势的高处,想下来早已身不由己,也不想下来。
看着舜钰要走,也不拦她,想起甚麽问:“前世里你是被皇帝害死的麽?”
却见她不置可否地挥挥手,径自走了。
秦砚昭将盏中酒吃尽,遂站起身来,侍卫拱手问可要回府,他想想那寒光冷照的门庭,终是摇头缓声道:“去王美儿那里罢!”
舜钰汗水涔涔的覆倒在沈泽棠身上爬不起,喘息一时半会竟是难平,听得低沉喑哑地轻笑,贲起的胸膛鼓动,连带腹下愈发的酸软发胀,攥起拳头捶他一下,颊腮潮红地娇嗔:“别动”
“管不住。”沈二爷回话很无赖,他带圆茧的指骨顺着滑腻的脊梁朝下,曲线若山谷凹凸有致,听钱大夫说舜钰吃的那味药,但得男女有了交合便不再灵验,还真的是,触手日渐丰润娇挺,展小妇人的妩媚风情。
他拉起被头将舜钰光裸的脊背盖实,深秋的空气微寒,可勿要凉着了。
舜钰握住沈二爷的手,把秦砚昭同她说的话述给他听。
沈二爷抚着她微湿的发丝,默了默才道:“皇帝别有居心、徐炳永另存图谋,各怀鬼胎岂能成就大事,此番博弈他们非败不可。至于秦砚昭”他轻声问:“你还留有余情吗?”
半晌未见回答,垂眸看,她疲累地已自顾呼呼睡去。
忍不住绽起一抹微笑,忽听得沈桓隔着帘栊来报,嗓音透显几许紧张。
必是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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