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空着手滚蛋!”
瞅舜钰被他吼声唬得连滚带爬跑出门,感觉莫名一阵爽,捡起未读完的书册认真地看,指骨翻过一页,再是一页。
窗外传来城门打开沉重地吱哑声,灯花噼啪炸了一下,他忽然把书一丢,有些嫌弃地拎过布包,三两下解开结,把直裰摊开来上下打量很久。
冯舜钰他叫了一声这个名字,屋内空荡荡无人回应。
冯舜钰他在心底叫了一声这个名字,默默地。
奉天殿,紫烟升。
朱煜脊背挺直端坐于金黄缎龙椅上,听徐炳永奏禀:“接南京应天府尹唐同章密报,沈泽棠一年前以重金招募若干铁匠,在青龙山铸造兵器,冬至节前,昊王麾下兵士约七万余涌入城内直上青龙山,唐府尹察觉事态不妙,命人快马加鞭前来京城送讯。”
朱煜命殿头官取来密报看过,怒冲冲厉喝:“沈泽棠果然与昊王勾结意图谋朝篡位,他纵是死不足以尽其辜,朕要将他满门抄斩,一个不留方解心头之恨。”
徐炳永语气平静:“请皇上恕罪,臣自接到密报,即擅作主张命刑部赶往沈府围捕,却为时已晚,内里早已人去楼空。”
朱煜怔过冷道:“好个老谋深算的侫臣!即是一年前就有妄动,唐府尹怎现才来报?其罪更当诛!”
徐炳永回话:“唐府尹亦有难言之隐,其嫡女遭沈泽棠及同党挟持藏匿,迫不得已遵令行事。”
“等战后再与他清算。”朱煜顿了顿问:“如今局面如此,谁知该如何化解?”
徐炳永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朱煜只得扫看众臣,却见其们目光闪烁、多躲避不敢与他直视,片刻后他指向兵部左侍郎:“吴大人你可有妙法?”
吴永被唬得冷汗涔涔,求救般瞟向尚书夏万春,未得回应,只得出列跪下:“卑臣愚钝,一时还未想出万全之策。”
朱煜笑了笑:“自知愚钝,却敢混入朝堂滥竽充数,朕岂能容你!”即命御前侍卫将其拖出杖毙。
一声声凄惨哀嚎,被夹杂湿凉的寒风吹进窗门又四散开。
殿内安静极了!
朱煜的视线落向秦砚昭的面庞,依旧问:“秦尚书你可有妙法?”
秦砚昭出列禀话:“请皇上速传旨于云南驻守都指挥使王守志,命其带属兵冲入藩王府,查看昊王及其亲眷是否仍居于府内。若臣判断未错,昊王已在赶往南京的途中,旦得抵达即率众兵北上,直奔京城而来。”
朱煜神色大变,众臣哗然。
徐炳永上前一步沉声道:“老臣提醒过皇上勿要调兵南征削藩”
朱煜摆手出言冷讽:“徐阁老此话多说无益,洗耳恭听秦尚书高见罢。”
徐炳永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不曾想朱煜竟当着文武百官驳他脸面,垂首遮掩因屈辱陡升地窘怒,他退回列中静立,再抬头已经平静下来。
秦砚昭接着说:“请皇上速传旨于兵部右侍郎刘燝、五军都督佥事杨凤及将军徐蓝,即刻班师回朝,星夜赶路不得耽搁,若有疏虞,罪必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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