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太大,大到一个人如果刻意想要消失,就像一滴水汇入江海湖泊,连一点涟漪都砸不起。
这世界太荒唐,往往你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最后却总是像八点档的狗血剧一样发生在你身边。
凌昊煜静静地站在窗外,俯视蝼蚁般川流不息的车流,夜幕下,浪漫的巴黎悄然揭开神秘的面纱,露出娇俏地绝色之姿,就如同千百年来大众赋予它富有诗意地昵称一样,在夜色朦胧中展露出撩人的姿态。
他的眼眸漆黑深邃,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不笑的时候凌厉无比,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仿佛化身忧郁王子,尽情释放着属于他的独有气息。
手机突兀的响了两声。
凌昊煜一怔,像是突然回过了神,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线条的唇角微微动了动,迈着步子走到床头柜前,捞起手机点开屏幕。
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内容,他定定地呆了一会儿,深深地闭上了眼,攥着手机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指节泛着惨白,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好似下一秒就会突破皮肤的阻拦,肆无忌惮的冲出来一样。
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在隐约从玻璃窗透进来的霓虹闪烁中,格外寂寥沉重,周身萦绕着浓郁地悲怆与哀伤。
足足两分钟之后,他睁开了眼,眼底一片阴郁狠戾,周身的气势一变,狠戾如同活了一般,张牙舞爪地嘶吼缠绕着。
凌昊煜随意扔下手机,突然想到了什么,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泛旧的照片,上面的女人巧笑嫣然,美丽无比。
冰凉的指腹缓缓滑过女人浅笑地嘴角,又移动到含笑的眼眸,最后用劲一摁,照片上的女人一张脸都凹了下去,凌昊煜嘴角噙笑,脸上的表情诡异莫名。
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倏然睁大了眼睛,水波潋滟的桃花眼淬了毒一样,阴沉的可怕。
他曾给自己那个美丽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母亲捏造了无数的可能、大概,为她抛弃自己、无视自己给出了无数的理由,他把那个美丽的身影深深藏在心底,嘴里说着恨她、恨她,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因为她而显得柔软。
那个女人对她来说,是一个禁忌,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能触碰的禁忌。
小时候的生活实在太苦,酗酒如命、粗暴鄙夷的父亲,美丽不可方物、却如同失了灵魂一般的母亲,伴随着他的成长从来不曾停止的怒骂与暴打,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放开了、放下了,可事实临到眼前他就发现,没有,他并没有放开,反而,他太在乎太在乎了,在乎的都差点忘记曾经所受的苦。
在他以为,再也不会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再也不会碰到那个人的时候,她又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凌昊煜已经说不清他内心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麻木了,自然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只是……
他不甘心!
泛白的手指缓缓手缩,泛旧的照片在他的掌心一点一点缩小、缩小,最后变成了满是褶皱的一根细细的细条状,他突然放开手,任由细条掉落在地上,咕噜滚了两圈。
他不甘心呐!
震天、震天,凌昊煜将照片上那两个字在舌尖上咀嚼千万遍,揉圆搓扁,最后合着呼吸从唇齿间泄露出来,裹着料峭的寒意。
他不似乔安,只凭主观意识判断某些事情,他重证据也重自己的直觉,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掩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如此,他何不亲手揭开真相,再一次撕碎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让鲜血肆意流淌,最后一次任性。
如同一汪千古幽潭的双眸紧紧?着虚空的某一处,呵……
……
乔安非常关注葡萄的培育栽培工作,也或许是为了消遣那颗无处安放地心,每天早上她都会先工人到葡萄园,每天晚上都会后工人休息。
有的时候乔安觉得这样的自己非常傻,但是她却无法管住自己的行为,近些时间来,尤其是凌昊煜离开之后,她觉得她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像是有什么东西错位了,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跟人吵一架,没没反应过来才发现,那个人已经不再了。
傅越寒拢着衣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乔安又在发呆,这些天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乔安,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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