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儿则是有些变色,虽然她也不喜成雪乔,但名声受损的毕竟是她的家人,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表姐,你先带着简儿姐去别处坐坐吧!”看出简儿的异样,安玉善对黎悦使了一个眼色。
黎悦点点头,带着简儿和几位脸皮薄的闺秀都先离开了,安玉若、安玉冉两兄妹倒是兴致颇浓,还使劲往里面凑。
“咦——这不是花间醉的气味吗?”凑到前面的安玉若鼻子超灵地在空中嗅了一下,“不对,还添了别的东西?小妹,你快来闻一闻是什么?”
“三姐,你……”安玉善很想扭头离开,此刻自家三姐脸上的故作疑问她岂是不知。
早两天安玉若就知道了简儿的身世以及成雪乔害她的事情,此刻得知成雪乔“出事”,她岂有不掺上一脚的道理。
安玉善就不相信她三姐没闻出添加的是什么,只不过要借着她这大夫之口说出来罢了。
“不用师妹闻了,除了青楼妓女常用的胭脂花间醉,还有五石散,两者相遇便是世上最强的春药,就是神医也解不了。”说完,陈其人特意看了一眼安玉善。
安玉善随即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这是让她不要插手,怪不得大家都在屋外等着,敢情里面还在继续呢!
“灵伊郡主,陈院首说的可是真的?”玲珑公主脸上愈加难看,不管怎么说,今天晋国公府这场寿宴可是办得太恶心了。
“师兄说的没错!”安玉善点点头。
花间醉虽是香味很浓的胭脂,但因为都是妓女买来诱惑恩客的,别说是大家闺秀,就是一般贫家女子买胭脂也不会买花间醉,至于五石散更是朝廷列出的禁药。
“我想起来了,刚才二公子说他闻到了花间醉的味道,然后就一个人不见了,他身上倒是有五……”一位恍然大悟的男客突然说道,但话说道一半就赶紧停了。
林国公府二公子是个浪荡人,经常去青楼妓馆,身上有五石散这种能“助兴”的药物,自然不是什么稀奇事。再加上,他常在花间游走,对于花间醉的香味可是熟悉的很。
就在这时,竹林轩里面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先走出来的是脸色涨红的林国公夫人和锦韵侯夫人,她们身后是脸都黑的吓人的林国公和锦韵侯,最后走出来的是一身风流纨绔样的林国公府的二公子,并没有见到成雪乔的身影,也没有听到一丝丝的哭喊声,里面安静的有些可怕。
一看到外边围着这么多的宾客,林国公府的那位二公子先开腔了:“今天这事可不能怪我,我不过是想看看哪位姑娘擦了花间醉,结果一到竹林轩,成家大小姐就朝我扑过来,一边脱衣服一边嚷着热,我不过是救人于危难!”
看着这位二公子占了便宜还说的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多宾客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要看笑话的不是自家,他们都乐意跟着凑热闹,这一次锦韵侯府与晋国公府的亲怕是结不成了。
“逆子,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林国公抬脚就踢了一下自己的二儿子。
“爹,我丢什么人!虽然我风流,可我不下流,我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了花间醉和五石散的香味,我身上的根本就没用,不信,您找人验一验这屋里的香,绝对是五石散制成的,而且成大小姐不是抹了花间醉的胭脂,而是用花间醉特制的花粉洗了澡,百花楼醉红身上的香味和她的一模一样。”对于花间醉和五石散,二公子可是行家,没等别人问他,他自己就一口气说完了。
听见刚侮辱了自己女儿的二公子把成雪乔比作妓女,锦韵侯就想一掌劈死他,但是被锦韵侯夫人拉住了。
成雪乔的清白已经毁了,名声也没了,婚事自然也告吹了,这辈子她都完了。
“来人,去把屋里点的香取出来!”事情出在晋国公府,晋国公也觉得有猫腻,为何出事的地点是此处呢。
很快,燃烧完的香末就被下人取了出来,陈其人检验了一下,对着晋国公说道:“二公子说的没错,这香的确是五石散特制而成。”
“把竹林轩里的香都给我找出来!”晋国公大吼一声。
很快,下人就找了出来,全都找陈其人验过,但这些香都是正常的。
“怎么就这一根香出了问题?成小姐没事来竹林轩做什么?这边不都是男客们呆的地方吗?”这时有人提出了质疑。
“查,给我一查到底!”晋国公怒气冲冲,这件事情牵扯到两家国公府一家侯府,绝对不能这样轻易地过去。
一场寿宴还没到一半就散了,出了晋国公府的门,安玉善就被季景初的人接走了。
刚才季景初就站在陈其人的身边,无论是慕容迟、邵华泽还是季景初和陈其人,安玉善都觉得他们知道的内情会更多。
果不其然,到了一处茶楼雅间,季景初、慕容迟和陈其人三个人已经坐在那里喝茶谈笑,显得十分惬意。
“成雪乔的事情你们参与了多少?”安玉善刚才就已经大致猜了出来,肯定是成雪乔要算计别人,结果自作自受反遭了算计。
“师妹果然是冰雪聪明,不过这件事情你可冤枉我们了,一切都是太巧了!”陈其人笑着说道。
“怎么说?”安玉善很想知来龙去脉。
“这件事情要怪就怪那成雪乔太有心计,她事先与晋国公府的老夫人和王姨娘暗中交好,买通了竹林轩的小丫鬟换了熏香,又以为能掩人耳目用了花间醉想勾引自己的未婚夫,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就算是身世大白也能嫁入晋国公府,谁想到被林国公府的二公子捡了个大便宜。”慕容迟现在开心的很,只要想到成雪乔要杀了简儿,比今天更狠毒的事情他也能做出来。
“其实一开始,我们四个都在竹林轩,只不过成雪乔只看见了邵世子,还以为他中了招,本想来个美救英雄,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不听劝告,非要‘以身相许’,邵世子也不会放二公子进来,只能说她是咎由自取。”在陈其人看来,只要当时邵华泽拒绝成雪乔之后她选择离开而不是故意脱衣服,那么之后的事情就不可能会发生。
“本来是想耍她一耍,没想到她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也就怪不得别人狠心了!”
依照邵华泽的心性,当时那种情况是不会看着丑事在晋国公府发生的,只是当他从慕容迟嘴里知道了成雪乔的所作所为,又看到成雪乔不知廉耻的样子,极度厌恶才任其发展的。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还没等其他人出手,成雪乔就自己毁了自己,安玉善想着,这或许就是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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