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扭头,在一丛长叶兰后面看见了一个一半脸留在阴影里的男人。
“孟瑄?”何当归吃了一惊,连忙跑上前,一把将他拉到一边去,悄悄问“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爹知道你回京的事了吗?”
来人身穿素袍,在黑夜里非常显眼,然而直到他现身那一刻起,都没人发现他也在园子里。他剑眉星目,俊朗无匹,正是本该在密室里面呼呼大睡的孟瑄。
何当归想到刚才段晓楼抱她那一幕,也落在了孟瑄眼里,不由一阵心虚,又念及孟瑄是专门回京看她,如果被铁面无私的保定侯得知他擅离职守,不知会怎么罚他?这些焦虑的念头凝在胸口,反而比刚才她被指为凶手的时候不安得多了。
孟瑄绕过长叶兰,一步一步缓行到何当归面前,面上似乎是带着笑容的。何当归看得不真切,在他还没走近的时候,她就低下了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孟瑄,似乎正隐着一波强烈的怒气?
“手怎么这样凉?”大掌包住她的手,热气喷洒在她的脑门上“我明明过荷藕,晚上莫忘了给你的手炉加炭,没想到她如此懒惰,害你冻成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孟瑄的薄唇凑到了她耳畔,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音量问“想我没有?”
他热烫的唇甚至碰到了她,何当归躲开一些,嗫嚅说:“都快六月天了,哪里还有用手炉的人。七爷什么时候来的王府,七爷的身子可大安了。”
孟瑄一笑,牵着她的手,回头看向段晓楼。“段大哥,多谢你照顾丫头,我先带她去前厅等着,这里劳你费心。”
“不客气。”
何当归更不敢看段晓楼了,她的头晕晕涨涨的,只知道孟瑄牵着她往前走,一直走。直到路过一个点着灯的屋子,她认出这是她的房间,连忙说:“我进去换件衣裳,再将烛火熄了,免得也出现火灾事故。”
蒲草一直跟在后面,此刻乖巧一福,告退说:“郡主吸了不少烟气,奴婢让厨房做一碗鸭血汤,给郡主去去尘头。”
孟瑄说:“极好。”然后拉着何当归进屋,将房门掩上。
“不行,孟——”
何当归只能发出一声急促短暂的抗议,之后要说的话,全数被他炙热唇瓣的封缄,成为模糊的闷哼。
他滚烫的唇舌摩挲着她的樱唇,热意源源不绝的透过她的舌传进她的每一寸肌肤里,他有很多话想同她说,有更多的话想询问她。但此刻唇齿相依,那些话突然就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他怀里的这个人。
当他灵活如蛇的舌分开她的牙关,溜入她的口中,勾引着她与他纠缠的时候,她只能微微战栗,为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的过度亲密。
她在退缩,他却不坚决允许。一双大掌带着与凉夜格格不入的炙热,剥去她的斗篷和外裙,不安分地探进她的衣襟里,隔着薄薄的软绸布料,侵犯着她胸前的丰盈。当他有着薄茧的指腹刷过粉色的圆顶时,她将咒骂的话倾吐在他的唇边“孟瑄,你这个色狼。”
“你是我娘子,我想何时要你都行。”
他蛮横地将她的外衣又剥走一层,隔着最后一层布料轻咬她的肩头。她羞恼交加,整个人在他的掌握之下,用力敲打他的肩膀,揪扯他的长发,企图唤回他一些理智。“我现在是杀人嫌犯,他们一会儿要过来审问了,你让他们看见这些吗!再这样,我永远不理你了!”
他喷洒着热气的唇,又停留了更长的时间才离开她,在她的眼睫上留下虚软的叹息。“不要不理我,小逸,不要离开我。”
“你先松开,我们斯斯文文说话。”
孟瑄不肯,一双明亮的眼睛流露出点小动物般的恳求的光。何当归叹气说:“我回房是有原因的,先前我真的同仙草郡主喝过茶,两只玉盏我还没收呢,可以作为佐证”
话音忽而断了,因为她掂脚尖越过孟瑄的肩头,看到桌上的玉盏少了一只,仙草郡主喝过的那只玉盏不见了!
孟瑄将她松开的额发抿上去,笑问:“怎么了?眼睛瞪这么圆,引得人想咬你一口。”
“别闹了,孟瑄!”何当归焦急地说“这件事明显是有人纵火杀人,再栽赃陷害到我身上!那个徐四娘,我在台州见过一回,她明显对我有敌意!”
“哦?”孟瑄捡起地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那我今天晚上晚点儿睡,绕个路把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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