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四郎大婚在即,喻家长辈们也担心万一有个疏失耽搁婚事,是以四郎只是作为“替补”,今日其实并未打算上场。
哪知喻二郎前日却因意外坠马而扭伤了脚踝,但赴赛名单已不容变动,喻四郎这个唯一替补只好上阵。
“昨日二哥惊马一事就有蹊跷,多数是卢锐为获优胜所使阴诡,只这小人却不料我与四弟同样配合默契,今日你我两人携力一战,好好教训一下这等阴险小人。”开赛之前,白七郎尚且意气风发。
相比兄长喻二郎,四郎历来更显沉稳,虽善骑射击鞠,但以往也不过在要好之间才乐意切磋,鲜少在等闲面前争锋,故而生疏者鲜少知晓喻四郎也善击鞠。
但喻四郎虽不爱争强,到底是尚未及冠的少年,这时听闻长兄惊马事件很有可能是卢锐算计,心中当然也有愤慨,这时冷睨着场中舞杖热身不可一世的卢锐,也是剑眉轻蹙:“放心,我必全力以赴,倘若卢八郎真如此阴诈,今日也只会落得颜面扫地。”
一声长号,擂鼓齐响,勾以白/粉画界两侧,朱衣与黑袍两列骑乘对阵,场外军卫喝声四起,于是看台上本在交头接耳的观者议论尽哑,几乎是所有目光,这时都集中在对阵那十二骑挺胸举杖的英俊儿郎身上。
随着画杖起落,那彩毬击出,铁蹄追逐争抢,不断有呼赞或者叹息响起。
十一娘已经分辨不清谁是喻四郎了,只见黑袍两乘在骑阵中灵活穿梭,一个追抢一个呼应,打得朱袍疾影击郎们顾此失彼,到百鼓间歇时,西侧朱袍阵营已有黑旗八面,而东侧阵营只有孤伶伶的一面红旗。
八比一,如此悬殊的比分,几乎已经不能扭转。
“痛快!经此一赛,看卢八那小子还有没有脸自称战无不胜,两年间他那球队不过未遇真正对手而已,横什么横。”某大王看得别外兴灾乐祸,挑着半打眉毛带笑睨向十一娘:“你这熟识不错,是叫喻四么?改日本大王与他好生切磋。”
十一娘:……大王我能说请你高抬贵手么?
而当鼓声再响,争夺又生之时,那战况之激烈却并未因悬殊之比方而减弱些微,反而冲突越显剧猛,就连十一娘这个名符其实的门外汉,竟然也都看出几分卢锐率部使诈,白七率部有好些人都险些被画杖击中,凭借着灵敏的闪躲才能幸免,如此一来,难免就被卢部扳回两球。
晋王更是看得蹙眉——卢锐这小子分明是在使诈,但他自己却没有出阴招,而出阴招者往往见好就收,没到让纠察判禁的程度。
这显然激生了白部的怒火,白七这个队首已经忍不住以诈还诈了!
而喻四郎似乎也有些着急,数回阻挠白七挥杖向人,驱骑将之挤开。
而在十一娘这等外行眼中,却误以为是喻四郎“敌我不分”,一时觉得莫名其妙。
本是配合默契的两大支柱突然“内乱”,引起观者越发紧张。
十一娘只见一个朱袍拼抢接球,正欲突围,一黑袍打马追上,另一黑袍也紧随其后,然而却是逼得队友让位,自己与拿球之朱袍争抢,还未看得仔细,就见黑袍忽然坠马,后头紧跟一骑朱袍似乎毫无防备,不及勒停,铁骑就要踩在坠马者身上!
四围一片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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