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祖母,莹儿听了王妃这一歇话,却不明白武威侯府怎么就不知好歹、欺人太甚了。”谢莹才不管她贸然插嘴是否失礼不敬呢,自顾说道:“姻缘之事,原就要讲究心甘情愿吧,纵然赵国公贵为宗室,也不能强娶逼迫呀,武威侯府当然可以拒绝,怎是不知好歹?”
瞧见汝阳王妃气恼地盯了过来,谢莹却回以一个笑脸:“欺人太甚就更无从说起了,侯夫人原先可没答应婚事,只是王妃自己误解了,至于那些流言蜚语,王妃可有证据证实为武威侯府有心散布?”
既然汝阳王妃都是猜测之辞,太后当然就不用主持公道了。
太后也不责谢莹失礼,板着脸孔教训汝阳王妃:“你也是身为人母了,还不如个闺阁女儿明白事理,要不是你们自己张扬贺汾对秦氏女一见倾心,哪里至于传得这般沸沸扬扬,外人根本就无从得知。眼下倒好,贺汾求婚遭拒,丢了宗室颜面,活该没脸见人,他是该安安静静在家养病,你们息事宁人,议论自然不过多久就会平息。”
说什么一见钟情,哄鬼的话,当她是老糊涂了吧,难道就不知这是贺淇故意折腾出来的闹剧?分明是怨怪武威侯投效了她,这才不依不饶,拿着宗室体面说事,企图要胁她将秦氏女儿婚配贺汾,这样一来,武威侯就再难得她信任,也算报复武威侯不知好歹。
她若是连这么一目了然的陷井都一脚踩中,才是一个笑话。
汝阳王妃无功而返,却也在汝阳王意料之中,因此并不怎么在意,他当然希望太后上当,武威侯就此成为废棋,可也明白太后不至于如此愚蠢,算计十之八/九会落空,只不过这么一闹,秦氏女儿只好婚配姻亲,再无可能攀高显望,也算达到了些微报复目的,出了一口恶气。
至于武威侯,待他将来成就大业号令天下,有他后悔莫及时候,到时再狠狠教训不迟!
最最可怜的人便成了赵国公,他哪里就对秦霁一见倾心了?根本不知道那女子样貌长相,倒是听说过秦二娘屡遭显望嫌弃,暗暗还笑话这女子没有自知之明,起初兄长有意让他娶秦二娘,贺汾便老大不愿意,但他本就懦弱,并不敢违逆兄长,只好答应下来,却想不到这下子成了如此大的笑柄,没脸见人是真没脸见人的,果然在家安安静静地养起病来。
心中当然也难免抱怨长兄完全不为他着想,只不敢说出口。
贺淇一心还要计划大事,也根本没有闲心体会弟弟的难堪,他却不知,关于他恶意报复武威侯的事却被太后令人张扬开来,好些士子知道了真相,都在暗暗议论:据说汝阳王礼贤下士,大雅宏达,却不曾想只是表面文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也就罢了,连同胞手足也毫不顾及,如此凉薄者,又哪里值得投效?将来他若得势,恐怕也会过河拆桥。
这一局较量,太后大获全胜,却连她也没有想到,贺淇的狭隘心胸居然还被秦霁利用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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