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桑如获至宝,认为是昆仑神庇佑大突厥绝处逢生,甚至不惜亲自出马,行为斥候之事,也总算是不付他的苦心,某日终于发觉了敌军行踪,却是惊出一身冷汗来!
约有两万先锋军,正向他屯积粮草一处军营逼近。
利用宝器,奇桑将领军之人的五官眉目察看得清清楚楚,是青年将领,身着明光铠,腰悬金钿刀,玄衣朱披,面廓锋锐,这与他麾下将领口述的晋王贺烨形貌十分相似,为防万一,奇桑甚至让曾经面见贺烨的雄河再度验证。
“是他,正是贺烨这小儿!”阿史那雄河咆哮出声,怒吼冲破嗓门,便想杀将上前与贺烨拼命。
但奇桑当然将他阻拦。
他心里也在怀疑,晋军斥候遗失了这等要紧的利器,必定不敢隐瞒,贺烨若知利器可能落他手中,会否布下陷井引他入伏?再说他此行是为勘探敌情,仅仅只率数百骑,对方却有两万人马,先锋军锐不可当,据说那贺烨更加勇猛绝伦,这时正面交锋,哪里有胜算?不过奇桑再一忖度:贺烨未必知道我也懂得利用望远镜的功效,毕竟谢氏一再担保,未曾告知贺烨那卷书册记载,纵然书册本属大周典藏,贺烨有幸察阅,怕也以为这类机密绝不至于外传,晋军斥候纵然将此物件遗失,看来并非晋军仅有一件,否则区区斥候怎能据有?贺烨也许根本没有引为重视,说不定认为纵然遗失,未必被我方拾获,那么这次军事行动,并不确定便是贺烨布下的陷井。
奇桑立即加强了这处粮草营的防范,而且再遣几路斥候,严密盯防敌军,发觉贺烨虽说察觉异动暂且摁兵不动,但没有撤退的迹象,显然还在谋划着突袭。
他又分析:贺烨虽然夺回长安,但必定也会惊动韦后政权,看来他也急着速战速决,才便于夺取帝位,他为何派遣使者前来挑衅?无非是想激怒我与他正面交锋,大败盟军主力,争取时机!那么手持利器,毁粮草,哗军心,趁乱进攻便大有胜算。
他是在冒险,便是给予我时机。
只要能出其不意,伏击贺烨得手,主将阵亡,晋军必定大乱,这样我岂不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希望一旦滋生,就像千百只猫爪抓挠着奇桑的心肺,更不说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而必须背水一战的他必须紧紧把握。
还有一个关键,促使奇桑痛下决心。
那就是就算长安失守,突厥先后损失近三十万勇锐,论现在的兵力,他仍然占据优势,他并不怕与贺烨正面相遇,他更加担心的是这场战争被贺烨导入旷日持久。
于是战计很快制定,奇桑调兵遣将,军前誓师,立志要打贺烨一个措手不及。
他甚至许愿,只要能获晋王首级,以及将晋王活捉者,无论军职高低,皆可封为异姓王,据晋朔之地,享军政之权!
但奇桑根本没有想到,他手中的高倍望远镜甚至连谢莹生活的时代都并不存在。
那是公元2500年后的器物,“能观千里之外”绝不夸张。
奇桑更不可能得知,凌虚天师所在的邙山洞府,在那里遗留下诸多器物的“先人”,他们完全可以自由穿梭古今与平行空间,匪夷所思的程度,甚至连谢莹都无法想象。
所以……不懂得千里镜准确数据的奇桑,根本没法判断他所观测到的景像距离他究竟多远。
这就给予了贺烨机会,完全可以在误导奇桑之后,优哉游哉再布陷井,反将五部盟军伏击。
决战,一触即发,但毫无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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