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一队人马迅速散开,将徐潇迅速包围在内。
“叫你们管事的出来,这事你们管不了。”
徐潇负手而立,神情倨傲。
“哼!一年里有一百个你这样说的人,你知道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吗?”
为首一名手持长枪的士兵冷笑开口。
“当然知道,你这套问话太老套了。”
徐潇亦是冷笑。
“既然知道就不废话了,把他带走!识相的,就不要反抗!”
长枪兵手一挥,众人缓缓向徐潇逼近,一杆杆长枪上的红缨微微颤动,好像一团团跳动的火焰,要将徐潇烧为灰烬。
“我可以和你们走,但麻烦你们放尊重一些。”
徐潇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和军队发生冲突,只要这些兵卒对他足够尊重,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少废话!带走!”
领头长枪兵皱了皱眉,示意众人夹住徐潇一同前往中军大帐,没有对徐潇进行捆绑锁拿。徐潇身上气度不凡,领头之人不敢轻易得罪,聪明的选择了给予徐潇足够的尊重。
徐潇一路来到中军宝帐,帐外守卫拦住一行人,对领头长枪兵进行了盘问,随后其中一人进入大帐与驻守将军汇报。片刻之后,此人回返,高声喊道:“来者报门!”
“我又不是那失街亭的马谡,何以报门而入!”
徐潇眉毛一挑。报门而入是对违反军纪或打败仗之人的羞辱与惩罚,他徐潇不曾入伍,凭什么让他报门而入?
“锐气果然够盛。”
来者冷笑,言下之意是:报门而入是要搓一搓他的锐气,让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你们不要后悔!”
徐潇笑意森然,深吸一口气,凝聚内力于喉,一股浩然之气从口中喷涌而出,声如洪钟!
“六皇子亲信徐潇,奉命前来护送长公主出阁!驻守将领还不速速来见!”
声音震耳欲聋,在众人耳腔中回响的同时掀动众人体内气血,一股股血气直向上涌,距离徐潇最近的一名士兵受到冲击最强,一时压制不住体内气血,竟然口鼻出血,最后一口黑血喷出,登时昏死在地。
众人看向徐潇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没有人敢去碰那个昏死在地的同伴。徐潇那张充满笑意的脸在火光与月光的交相辉映下,变得是那样的诡异。仿佛是一道勾魂厉鬼,这些上过沙场士兵都为之心惊胆颤。
高喝过后便是死寂,整片军营都被寂静所笼罩,瞬间死气沉沉。死寂过后,中军大帐中突然传来“乒乓哗啦”的桌椅书卷倒地之声,随后便是“噔噔噔”三步急促的脚步声,帐帘一挑,一名身穿灰色盔甲的年轻将军满脸惊慌的探出头来,环视四周之后将目光锁定在徐潇身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近前,插手施礼。
“末将李广寒参见徐大侠!刚刚多有怠慢,望徐大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末将这一次。”
说话间,李广寒全身颤抖,深埋头颅不敢直视徐潇的目光。
“李将军说的哪里话来,快快起身,不知者无罪嘛!不过下次也要注意,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
徐潇忽然面露微笑,伸手扶起李广寒。李广寒哪里敢有半点反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是。
偷偷擦掉额头的冷汗,李广寒暗道一声好险。刚刚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及时跑出来道歉,自己他头顶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要知道六皇子殿下可不是好惹的,得罪了他的亲信那简直是找死。他不比旁人,旁人背后或许有某方势力作为支撑,他却没有。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凭借自己在战场上的勇武表现才换来的,所以对于自己的乌纱帽格外的看重。同时他也很苦恼,为何自己就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呢?不然在官场上能走的平稳许多。
李广寒今日得到了消息说送亲队伍中六皇子会派一名亲信前来,可他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直等得他心烦意乱,见谁都恨不得骂两句,吃饭喝水都不顺。打死他也没想到徐潇会在半夜三更前来,他的准备完全没派上用场。此时正是他等的最烦躁的时候,徐潇正撞在他的枪口上。他听禀报说徐潇点名要见他,一时间就气不打一处来,脑袋一热就叫徐潇报门而入,差一点就惹出弥天大祸。
徐潇最后说的话虽然客气,可其中警告威胁之意溢于言表。虽然军队作风向来如此,李广寒还是暗下决心,从此以后不论别人怎么做,只要是他李广寒带的兵,都必须以礼待人!
据正史记载,大魏龙骧将军李氏广寒,文武俱全,统兵有方,为大魏统一基业立下汗马功劳。其本为勇猛武将,却又以文见长,以儒学修身,是为一代儒将。其统带的李家军,勇猛善战且作风端正,深得民心。但关于徐潇与李广寒这一段轶闻却不曾记载于正史,只在少部分野史和老人间口口相传。
“末将斗胆敢请徐大侠将六皇子御令交给末将一见,不是末将怀疑徐大侠身份,只是职责所在……望徐大侠理解……”
李广寒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徐潇的脸色,说完这段话后见徐潇面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气。
“理解理解,喏。”
徐潇从怀中掏出薛宝送来的令牌递给李广寒,李广寒毕恭毕敬的接过。在确定令牌真伪后对徐潇更不敢怠慢,将徐潇请入大帐,并当面将令牌销毁。
大帐中,李广寒叫人来收拾好地上的一片狼藉,徐潇捡起一本掉落在地上的书卷观看,那是一本《阴符》。《阴符》徐潇亦读过,但对其没有太深的研究。当时师傅让他遍读群书,兵家典籍亦在其中。他遍读诸子百家只为修身养性,没有细致学习。毕竟他是江湖中人,读书不为考取功名。
徐潇看过之后便将书递给一名打扫的偏将,与李广寒一同去后帐歇息。李广寒存心想讨好徐潇,命令伙头军埋锅造饭,他要摆宴席接待徐潇。
“李将军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们二人小酌几杯便可,刚好可以请将军与我讲些路上的事宜。”
李广寒愣了愣,随即大喜过望。徐潇这是主动与他亲近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李广寒忙不迭地答应,叫人送酒来,他要与徐潇痛饮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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