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太牵强。”
蔡大师直接打断了袁老板的话,又是凝神苦思,忽然一拍大腿,说道:“老朽真的是老了,这么直白的铭文差点都没认出来,这是元末明初杂剧大家贾仲明的砚台啊。”
赵刚茫然的问道:“贾仲明是谁啊,难道是贾宝玉的祖宗。”
“啪。”
蔡大师一个毛栗子敲在赵刚额头上,怒道:“不学无术,以后别说你是我徒弟。”
这时,许女士问道:“难道是写《玉壶春》的贾仲明?”
蔡大师讶道:“没想到许女士也知道贾仲明?”
许女士微笑道:“我外祖父是教中文的,小时候曾经读过玉壶春。”这也王少辅第一次看到许女士笑,就好像黑幕的缝隙中射出的一道光芒,令人神往。
“原来是家学渊源,”蔡大师恍然大悟,接着说道:“贾仲明是元末明初著名的杂剧大家,他就是山东淄博人,而且自号‘云水散人’,若是没猜错,这应该就是贾仲明的砚台。”
“啪,啪。。。”王少辅情不自禁的鼓了鼓掌,赞道:“蔡老果然好眼力,当时收这块砚台的时候,其实还有半本旧族谱,上面记载的正是贾家。”
蔡大师急道:“族谱呢?”
王少辅叹了口气,遗憾的回道:“由于收砚台的人没眼力,那半本族谱被随手丢弃,应该已经没有了。”王少辅没有撒谎,这其实是白相生的原话。
“唉,可惜了,”任何一件文物的毁坏,都代表了一段历史的消失,而且是不可逆的消失,作为一个真正的收藏家,都会心疼不已。
对于蔡大师的鉴定,许女士也是表示认可,既然如此,这件事也可以画上句号。
许女士临出门的时候,出人意料的对王少辅说道:“这次的事多谢王先生出手相助了。”
王少辅也是有些惊讶,在他眼中,这个许女士可是高冷女王范,虽然容貌绝美,但是一身穿着打扮十分严肃端庄,实在令人难以亲近,不过人家主动打招呼,他也不能失礼,于是谦虚的说道:“许女士客气了,王某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必言谢。”
许女士没有多言,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带着古砚离去。
倒是那杨恒却主动拉着赵刚说了几句,听那意思杨恒跟赵刚父亲应该是老友,杨恒言语之间好像有点埋怨赵刚好久没去看他,赵刚好像非常恐惧,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最后杨恒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杨恒走后,王少辅有点奇怪,于是就问:“杨恒又不是老虎,你干嘛摆出一副鬼样子?”
赵刚幽怨的看了王少辅一眼,搞的少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差点给他俩熊猫眼。
还好赵刚这时说话了,他先是叹了口气,接着郁闷的说道:“杨恒当然不是老虎,但是他们家还有个母老虎。”
“什么意思?”
“杨恒好有个女儿叫杨娜,比我小一岁,小时候咱们两经常一块玩,后来两家就开玩笑,说要两家结亲。”
“这好事啊,难不成后来有什么狗血的第三者插足,或者什么豪门恩怨?”
其实有时候男人也挺八卦,以前赵刚老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难得见他这么囧,王少辅可不会放过调侃他的机会。
赵刚又是叹了口气,说道:“没有豪门恩怨,没有第三者,唯一的问题就是女大十八变。”
“难道杨娜很丑?”
“那到不是,杨娜很漂亮,就算比刚刚那个许女士,也差不了多少?”
“那你还不是捡到宝了?”
“问题是,她一个好好的千金大小姐,放着每天被人捧着、被人供着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做什么警察,你说这不是闲的慌吗。”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杨娜那是有理想有抱负,做警察挺好的。”
“做警察是没问题啊,只是她为什么要在我去娱乐城洗澡的时候查房呢,还逮着我就是一顿胖揍,你说以前那么甜美可爱,现在一做警察怎么变这样了?”
赵刚一脸的委屈,而王少辅却是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小子以后有的受了,不过作为标准的损友,自然不能现在就出幸灾乐祸,相反应该安慰他,必须拼尽全力把他推进火坑。
“那个,啊,”王少辅努力组织了一下言词,说道:“其实这事也怪不得人家杨娜,她那是执行公务,再说你没事去洗什么澡,你家里没有浴缸,我可是听你说,你家的游泳池有半个操场大。”
“屁的公务,她是户籍警察。”
“哈哈哈哈。。。。。。”
王少辅顿时笑的肚子疼,赵刚一脸郁闷,最后狠狠的踹了少辅两脚才解气。
这时那袁老板走了过来,递上一张支票,满怀感激的说道:“王兄弟,这回真谢谢你了,否则老袁我这回可就难过了。”
王少辅也没矫情,毕竟自己又是出钱又是出力,收了支票不为过,于是接过支票,上面写着八十万,这小子还倒贴了五万。
蔡大师说道:“少辅,你辛苦了。”
对蔡大师这种真正的收藏家,王少辅还是十分尊敬的,见他说话,连忙谦虚的说道:“看您老说的,我这也是力所能及,算不得什么大事,您千万别客气,再说,这么长时间,您对我可是十分照顾,我在你这也学了不少东西,以后有事您说话。”
赵刚这小子的情绪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好像已经满血复活了,拉着王少辅就要去天涯海阁潇洒,那袁老板也表示自己请客。
王少辅虽然对现代的娱乐场所十分向往,但是不知怎么的,那许女士的面容老是在脑海里浮现,这会真的没什么兴致,于是瞟了赵刚一眼,说道:“你确定杨娜不会去查房,我可不想别人逮着胖揍。”
一箭穿心,赵刚顿时蔫了。
王少辅也没逗留,直接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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