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旺一觉睡到晌午才起,仅仅迷了一会的邓,齐两人第一时间赶来拜见,而且拿出鲁王的那份折子,请求卢旺出城的时候帮忙捎出去!
对此,卢旺表现的很专业,随手撕了!“清军围城,大战在即,哪有时间理会他这点鸡毛倒灶的家务事,昨晚该查的也查了,该帮的也帮了,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了,再者我大明军只管杀敌卫国,他这些杂务还是留给你们衙门去吧!”
竟然无言以对,邓藩锡觉得卢旺此话十分有理,也理解卢旺的心境,需要的时候让你出点粮食救命,你鸟都不鸟,现在让我送信?且,神仙也有心胸窄小的!
午饭之后,卢旺登城,拿出望远镜观察了周围的清军大营和巡逻队后,遥指远方,意气风发:“三日之内,我必破鞑子!”
邓藩锡和齐见龙大喜:“神王可是有良策?”
“这种平原对战哪来的良策,狭路相逢勇者胜,拼的就是谁猛,谁狠!”卢旺豪气万丈,听得齐见龙激动万分:“属下愿随神王出城作战!”
“这个用不着,你且守住城池,不丢一门便是大功,外边交给本王了,看本王如何生吞活剥阿巴泰!”卢旺说着一指远方:“两位且看我手下将士威猛否!”
那是相当的威猛啊,远处,近百辆战车飞驰而来,硬生生的从清军阵地撕开了一个口子,看的邓齐两人满脸骇然:“神王这是?”
“这是来接我回营”,卢旺微微一笑,转身往城下走去:‘随时保持联系。改天再见“
风虽然有点大,不过天气还算明媚,特别是午后这个时候的阳光让人浑身暖洋洋,懒洋洋,只想找个草丛里呼呼大睡。
明军的营地依然如常。风平浪静,该训练的训练,该晒太阳的晒太阳,该泡妞的泡妞,当然还有如现在这样干架的!
军中不禁打架,但禁止私下斗殴。有了矛盾,你看我不顺,我看你不服,行,拉出去干一场。有裁判,有观众,打赢了还有奖励,这是卢旺鼓励士兵血性的一种方式。
所以说,这种干架每天几乎都会上演几场,每次都会引来众多围观的观众,军中将领也习以为常,就连卢旺看多了也麻木了。
只不过今天这场貌似有些特殊。刚进营地他就听到围观人群中有一人嗓门特别多大:“小子,你给弄死他,站起来。站起了,别那么怂,你要是输了,赶紧回家玩蛋去吧,若赢了,我就给你玩枪……”
这声音卢旺很熟悉。徐武侯的,这家伙平时最爱找事。不过人家都知道他身份,极少有人愿意和他开打。怕把他揍扁了徐文爵又来叫阵,揍爬这兄弟俩,他们那些手下一个个的来叫阵,谁他么的受得了,所以这货有价无市,但是又特别热爱这行,久而久之就成了专业的拉拉队长兼职裁判!
所以听见徐武侯的声音不奇怪,奇怪的是那言语之间怎么怪怪的,于是卢旺和徐文爵对视一眼,朝人群走去,结果顿时傻眼了!
只见人群中间的空地上,两个瘦小个头真在拼命的扭打,而其中一人竟然是太子朱慈烺,此刻他鼻青脸肿,脸上还挂着泪痕,看那表情是很愤怒,又很委屈,多少还有些胆怯。
”这俩怎么干起来了?“卢旺忍不住的疑惑,而身边正在呐喊助威的一个士兵闻言侧目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王爷,先是一惊,然后嘻嘻笑了:“王爷有所不知,那个白净小子好像是个新来的,在营里到处溜达,不知道怎么和后勤的厨子杜二牛闹了脾气,杜二牛让他赔不是,那小子大言不惭的说他不配……然后现在就这么干起来!”
晕,卢旺头上几条线,这二牛够牛的,小朱可是大明太子,你让让给你道歉怎么可能啊,不过说来这朱慈烺也还好好的调教调教了,这是军中,知你身份的没几个人,你想来这充大头,那可是来错地方了!
“大哥,你看那小子虽然小了二牛一个头,力道也不够,可是把式却不少呀!”徐文爵带着欣赏的笑意!
卢旺微微一笑:“和你一样,豪门大户从小便读书习武,家教好呢!”
“大哥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徐文爵笑了,“既然家教真那么好,京里那位爷何必又要把他送来受罪呢!”
嘿,卢旺笑了一声:“人主在襁褓,则有阿姆之臣;稍长,则有戏弄之臣;成人,则有嬖幸之臣;即位,则有面谀之臣。千金之子,性习骄佚,万乘之尊,求适意快志,恶闻己过,宜也。所以高墙之内,最多有个好家教,却无法教出个好君主”。
徐文爵听的一脸的崇拜:“大哥这话乃真谛也”,
卢旺微笑不语,我才不会告诉你这话是抄谷应泰的,这小子现在才不过二十出头,却已经是举人身份了,人家可是大才子来着。
一样的风,同一片天,不一样的风景,几里地相隔的清军大营气氛压抑的让人想要发疯,而此刻真的有一个人要疯了,此人便是图尔格的儿子科布梭!
阿巴泰的帐篷里,依旧他们三人,自从在景州大败之后,其他的将领几乎都很少被允许入内。
“天黑之际,去明营议事”,阿巴泰叹息一声,就在刚才大明神王派人捎了这个口信过来,立刻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那根线:“看来那位神王拿到自己所需的了,而我们的死期也到了!”
图尔格一脸苦笑,并未说话,而旁边的科布梭坐不住了:“贝勒爷何出此言,那人不是说过咱们应了他事,便放我们回去么,难不成他要食言!若是这样,我们便拼死一争。也比这样窝囊的死去好上万倍!”
阿巴泰不喜不怒,抬头看了科布梭一眼:“也许他会食言,也许他秉承承诺,可是不管如何,我们必须死!”
图尔格轻轻的点点头。止住又要开口的科布梭,满脸颓败:“是的,杀人灭口!汉人有句话叫兔死狗烹便是这个道理!但愿咱们的一死能换取这七万儿郎安全回去!”
“可是,若是那人食言呢!”科布梭大吼:“那阿玛和贝勒爷且不是白白送死!”
“噤声”!阿巴泰低声呵斥,他不想让外边的士兵听到太多:“若那人食言了,就如你所计那般。拼一拼,逃走一个是一个吧!”
“贝勒爷过忧了,老臣倒是觉得那人不会做的太绝,把我等杀光了对他并未有什么好处,相反留着还有意想不到的用处!”图尔格在这个议题上倒是表现轻松!
阿巴泰一愣。然后脱口而出:“你说的可是锦州?”
“正事,他极有可能用我等这近十万儿郎去换取锦州,逼皇上退兵!”图尔格对自己这个推断有着很大的自信!
阿巴泰微微点头,眉头的皱纹也浅了些,“我等成了皇帝霸业的罪人了,死了足惜,不过只要保住这些儿郎性命便好”说着起身看了看外边:“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去了!”
“阿玛”科布梭噗通跪倒在图尔格身前。紧紧的搂着他的大腿,眼泪哗哗的流着!
呼……图尔格长长呼了口气,伸手在科布梭背上拍了拍:“尽量不要做傻事。能忍能屈方能成大事,汉人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那人不动杀机,你且不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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