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银,皑皑白雪,妖冶男子俏魅蹲在雪地里,奢贵的眉目满是温柔笑意,那一抹风情当真风华绝代。
只不过……
他的笑仅仅针对身旁囧囧有神,且眼角眉梢皆是染上无奈之色的风君舞,当帝九君转过头看见皇甫凌乐与舞儿两位闯入者,顿时魅惑俊容之上的笑悉数敛去。
皇甫凌乐:“……”
舞儿:“……”
地上柴火堆里的红薯皱巴巴、黑黢黢、活似年老色衰营养不良老太太的脸,在场几个皆是享用惯了山珍海味的几人,除了帝九君外都十分怀疑这东西是否能吃。
“风女皇这是?”皇甫凌乐望着眼前一幕哭笑不得的发问,风君舞则很酷的回答了一句:“忆苦思甜。”说罢便也蹲下来,自动自发当看不见他与舞儿。
皇甫凌乐:“……”
“应该能吃了吧?”从柴火堆拿出黑不拉几的烤红薯,帝九君掰开以后见里面呈现金黄色问了风君舞一句,随后不等她回应直接塞了一块进她的嘴里。
风君舞:“……”
得,这只狐狸还知道自己没有下厨的天分,直接把她当成试吃的白老鼠了。
咀嚼几下,虽说无法与所谓人间美味相提并论,但大抵不算难吃,除了苦点以外可比他熬的补药强多了,风君舞淡淡开口:“很好吃。”
闻言妖冶男子挑起半边俊眉,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恩。”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风君舞从他手中拿过剩下的烤红薯慢条斯理的吃起来,“如果有一天,我们真落魄的沦落乞丐,我想你的烤红薯应该饿不死我。”
凌傲女子不拘小节的席地坐在积雪里,煞有其事的神态不由令帝九君开怀一笑,“洗衣做饭不都是女人做的么,为什么落魄一定是我负责做饭?”
扬了扬冷艳的眉梢,风君舞一本正经的答:“我偷东西比你有经验。”
帝九君:“……”
噗……
听到半晌,皇甫凌乐终于被风君舞冷幽默逗的大笑不止,就连舞儿也是掩袖低笑。
“偷东西有什么骄傲的?”
帝九君摸了摸下巴,歪着头看风君舞进食速度不慢,凑过去也咬了一口烤红薯,随后他就皱起了一张俊脸,“我说冰块你是没了喜怒哀乐,什么时候味觉也没了?”
“呸呸呸!”吐掉能把他苦死的烤红薯,妖冶男子一边数落一边丢掉风君舞手里的烤红薯,“难吃死了,不许再吃了!”
“不是说要体会患难真情?”风君舞眸中一闪戏谑,摊开双手似笑非笑的问,帝九君被问的一僵,旋即傲娇的哼了哼气:“本座生来就是创造奇迹的,想来也不会真落魄的这么凄惨,现在不许体会了。”
“好,听你的。”
风君舞一拂衣袖,扫去了地上的残渣碎木,转瞬挑了挑眉看向她家爱胡闹的狐狸,后见他脸上因为刚才生火可能不小心蹭到了柴灰,便动作轻柔的为他擦拭。
“玩了一天不累吗?”
“冰块,你这是邀请吗?”
风君舞动作一顿,旋即迎上了他含着捉弄光彩的凤眸,神色淡定道:“看来我们许久不‘切磋’了,你今晚兴致特别浓?”
切磋的字眼划过耳畔,帝九君顿时想起风君舞那一手炼丹术,不由瞪了她一眼,好似在说:“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给爷留点面子!”
见状,风君舞微微挑眉,擦掉破坏他俊美的柴灰,她柔柔的朝他怀里靠了靠,登时帝九君奢贵眉目满是笑意,当下心满意足的揽住她的肩膀,径直当皇甫凌乐和舞儿不存在,越过两人朝寝殿走。
“冰块,你说将来我们老了,在天山隐居如何?”
“那里常年都是积雪与严寒,为什么要选在那里定居?”
“因为你是冰块啊!”
“那为什么不选妖界的狐山?”风君舞白了眼拿她打趣的帝九君,这厮一天到晚老是说她表情太少,明知道她感受不到喜怒哀乐,还老是想尽办法以“惹怒”她,或者让她抓狂为乐。
“我又不是真的狐狸,为什么要跑去妖界?”
“因为我觉得是你就像一只狐狸。”
“喂!爷是你男人,可不是你的宠物!”
“有区别吗?”
“……”
说着说着,看起来极为恩爱的夫妻一言不合开始动手,一时间只见两道欢快的身影不停追逐嬉戏,边闹边打进了寝殿,徒留站在寒风中的皇甫凌乐与舞儿相视一笑。
“他们的感情真好。”
舞儿声音溢满了羡慕,一旁皇甫凌乐闻言握住她的手,“我们也不差不是吗?”
“是啊……”
贪恋的靠在宛若温玉般男子怀中,舞儿心中满是惆怅的低喃:“可惜……你爱的人却始终不是我……”
翌日,又是艳阳天,昨晚因为某只狐狸突然降下的大雪已然被毒日头烘干,下了早朝皇甫凌乐坐在堆积如山的奏折前,不知想什么……
“皇上,该用午膳了,您是去和舞儿皇后用膳,还是另有安排?”
微微回神,皇甫凌乐扫了眼都是写着跟瘟疫有关的折子道:“去请帝诺女皇吧!来者是客,赤炎不可怠慢有辱国体。”
“这……”夏公公略微为难的看了看皇甫凌乐,随后看他摆手示意自己说下去,如实回答:“皇上,这帝诺女皇昨晚连夜与妖君王出宫了。”
“又出宫了?”皇甫凌乐几不可闻皱了一下眉,这应该不是他多疑吧!
“可不是嘛!这位帝诺女皇昨晚不知打哪来的兴致说是想看萤火虫之海,拉着妖君王连夜出宫找萤火虫去了。”
“萤火虫?”皇甫凌乐温雅一笑,“看来传闻皆不可信,原来再冷酷狠辣的女子也不能免俗,也有小女人情怀。既然她忙,那便与舞儿一同用膳吧!等他们回宫记得回朕一声。”
“是。”
*****
日落西沉,明艳的晚霞将天空映衬的极为瑰丽,一直等着风君舞回来的皇甫凌乐,看着太监总管夏公公进来,没等他回禀有关风君舞的事情,他直觉的认为这回风君舞还是有事不能来。
“皇上,帝诺女皇并未回宫,只有妖君王回来了,这晚膳您????”
果然如他所料麽,一缕精芒划过眼底,皇甫凌乐和煦轻笑,心中更加认定风君舞有意“躲”他的想法,“是么,那妖君王可有说女皇去了哪?”
“妖君王说女皇把治疗瘟疫的方子落在了帝诺国,说是女皇先回国去取,等回来再和皇上商议瘟疫。”
“是么……”大家同为帝君之主,说是对彼此有防备也理所当然,难道真的是他多心了?
皇甫凌乐心里忖度,随后压下心中飘摇不定的“疑惑”,亲自招待了这位名震天下的妖君王……
“不知妖君王来我赤炎住的可还习惯?”
正坐在御花园品茗的帝九君听到清润和煦的嗓音,蓦然回首就见俊雅男子嘴角挂着恬淡的笑,风度翩翩走来,一袭水蓝锦服加身,举手投足透着优雅的风韵。
微一挑眉,帝九君嘴角扬起一抹魅惑而疏离的笑,“怎会不习惯,到是凌乐帝换下龙袍难掩风采,可是把皇宫里的女子迷的七荤八素呢!”
“妖君王谬赞了。”缓缓落座,皇甫凌乐打量着眼前极具魅惑而妖冶的男子,“来者是客,朕多次想尽地主之谊,到是不凑巧每次都赶上了你们夫妻二人出游。”
“呵呵,君舞平日繁忙于朝务,难得出来自然是喜欢四处逛逛,到是失了女皇应有的风范,让凌乐帝见笑了。”帝九君不咸不淡说着客套话,尽显一派好夫君的模样。
不知怎地,记忆中明明不曾与皇甫凌乐结怨,但是帝九君心里莫名排斥这位看起来温雅宜人的男子,即使他展现的再温和,他依旧认定眼前的皇甫凌乐是个心机深沉的角色。
而当帝九君心底排斥皇甫凌乐的同时,皇甫凌乐也是诡异的觉得帝九君真正的模样不该是现在的清冷魅惑,大抵应该再活跃些,笑容再灿烂一些,并且举止合该再轻佻些才对。
很奇怪的感觉,但内心深处却觉得这样帝九君才是真正的他。
一时间,两人都在纳闷心里对对方那种诡异而坚定的感觉,到是谁也没有说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