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拔刀在手,将甄萌和她的两个姐妹护在了身后。唐琛皱眉道:“会不会是之前进来的石门,被什么人触到了机关,所以关上了?”黄显章摇头道:“不可能。你们看,这石墙跟两侧岩壁是一体的。也就是说,除非咱们跑错道了,不然就很可能是鬼打墙。”
于人杰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自己吓自己,先想想怎么解决这俩畜生吧!”说话间,那两条大蟒竟似听懂了于人杰的话,眼中杀气迸发,张开血盆大嘴,就冲我们扑了过来。
我们急忙躲开。那两条大蟒扑了空,恼起性来,蛇尾一甩,就想来缠我们。
于人杰见唐霖和黄显章跟在其中一条大蟒的尾巴后躲来躲去,怒骂道:“这俩傻缺,有那功夫躲避,干嘛不捅它七寸?”说话间,另一条大蟒的信子突然吐到他面颊前。于人杰吓了一跳,骂了声娘,矮身避过,就地一滚,已到了那条大蟒身后。
我和邹易护着甄萌她们往后躲,见那大蟒就要回身去咬于人杰,我大喝一声,引开它的注意。趁这当头,于人杰嘴里骂了句脏话,一刀捅向大蟒的七寸。
大蟒吃痛,浑身猛力一摆,将于人杰掀飞出去。丁湖不等它回身,灵猴般蹿到它身后,冲于人杰刚才捅的位置,速度极快地又补了好几刀。大蟒尾巴一蜷,浑身如同泄了气般,慢慢软了下去。那边唐霖等人如法炮制,也已将另一条大蟒捅死。
何阿宽那边听到洞道里有动静,大声叫嚷。那古老板沉声说了些什么,就听三四个人的脚步声快速冲我们这边奔来。刚才对付那两条大蟒,我们都已筋疲力尽,再没精力逃跑或者与那些人对抗。几个人相视苦笑,都摇摇头,索性坐下来等死。
眼看跑过来的四个人嘴里呜哩哇啦骂着脏话,举枪就要扫射,跟着我们的外国佬猛地张开双臂,挡在我们身前,嘴里同样叽哩哇啦地大声吼着什么。
那四人面面相觑,同时露出讥讽的笑意,举枪瞄准了那个外国佬。枪声响起的瞬间,那四人却突然在我们眼前消失。我们只觉得脚下的地面好似驴拉的石磨,快速绕了个弯,晃得我们几个都有些头晕目眩。回过神来时,眼前依旧是黑暗的洞道,身后却似有风拂来。
我们都感到莫名其妙。甄萌手指颤抖地点了点我,示意我看身后。我们回过身,发现眼前已是之前进来时,那道爬满蛇类的深坑。每个人脸色都很不好看。邹易和黄显章似乎发现了什么,皱着眉,分别向两侧的岩壁走去,用手在上面轻轻摩挲着什么。
跟着我们的外国佬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犹自一个人背对我们,在不断地嘟囔着什么。
唐琛让唐振去问他怎么回事。见唐振过去,外国佬怒瞪着他,嘴里连珠炮般叨叨了一堆没人听懂的话。唐振皱眉听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了个K的手势,冲我们摇了摇头。
唐振说,外国佬告诉他,他们的老板叫古德森,德国人,表面上是大学教授,研究古人类学和历史学,其实是盗墓商人,对西方木乃伊和东方僵尸尤为感兴趣。他与国内很多企业家都有合作,甚至在军界也很吃得开。先前他和何阿宽说的那位朋友,就是军界一位响当当的大人物。他们此行目标不在僰侯国的宝藏上,而是跟我们一样,在僰侯本人身上。与古德森合作的那位朋友承诺,只要帮他找到僰侯,就会拓宽他在国内的古董市场。
且不论他说的那位朋友,是否是我们那日在香格里拉看到的文派大靠山,单只他们针对僰侯的出发点,这些人就与八极文武两派斗争,以及背后两股势力的斡旋脱不了干系。从外国佬和唐振的话来看,除了我们几个,古德森和唐家应该都还没看出,何阿宽就是僰侯。
眼下如果将何阿宽的身份挑明,让他们两拨人自相残杀,我们作壁上观,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一来这样做未免有些阴险,不是君子所为;二来没准古德森口中的朋友只是要带走僰侯,并非消灭;而我们这么做,等于将就快到手的成果拱手让人。
我还在胡思乱想,邹易和黄显章已快步走回。邹易目光炯炯地道:“这山洞的布局,可能暗含奇门遁甲之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所在的地面下,有个巨大的转盘机括。蛇坑的四围,应该有八个像我们现在所面对的石门。现在比较麻烦的是,我们不知道这机括多久运作一次,但应该也不会太久。我们等它转到先前进来的山洞口,就能出去。”
于人杰皱眉道:“可那条巨蛇呢?它转到哪儿去了?万一咱跟它完美邂逅,这不还是送死么?”邹易摇头道:“顾不了那么多,总得试试才知道。大家都留神些,别转过了。”
我们都点点头,坐等地面移位。过了有一会儿,果然听见两侧的岩壁内传来“咯咯”的闷响,如同牵拉的铁链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我们坐直身子,屏息凝神,只觉得耳边风响,又是一阵猝不及防的晕眩。定眼之间,就见面前果然是道陌生的石门。
我们坐着没动,暗暗祈祷千万别跟那条巨蛇碰上。转了两次,我们都已看出规律,我们脚下的地面,每隔半个时辰,也就是一小时,就会顺时针转动一次。相邻的两个石门所需的时间相同,都不过一分钟,想来石门与石门间的距离等长。我们朝石门外看了一眼,还差两次转动,我们就能到先前进来的山洞口,心中不由地激动和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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