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当空,炙热温度灼烧着万物。
锦绣殿前的云阶云气缭绕,时不时的有灵光闪动,光耀四方。
殷炽虚弱的单膝跪在云阶之上,眉眼低垂,浓密的黑发将他的神色遮挡住。但容颜上的疲惫苍白,犹挂着密集汗水的容颜,却是掩盖不了的。
更甚的是,一道荧丝的灵气细线,正紧紧的覆盖在他的肌肤之上,相极了贪婪的毒药,正在腐蚀着他身躯。
为了抵挡住灵力细线的束缚,殷炽只能不停的用尽灵力阻挡。可是因为持续而不停的和云阶战斗,在殷炽还没发觉的时候,他体内的灵气早已消耗一空。
现在,空荡荡的体内,甚至都没有办法将幽冥毒焰逼出,焚烧这些诡异的阵法。
因为忍耐的身体上的疼痛,殷炽刚毅冷酷的眉眼此刻略显狰狞。纵使倒了此时境界,油尽灯枯的地步,殷炽还是不愿意屈服,不愿意退去。
我不相信,清霄都能走过云梯,凭什么我不能过去!
清霄从容走过的背影,已经成为殷炽脑海中的一个执念。
他不会认输的,不管是清霄,还是这云阶,终究都只是他的踏脚石而已。殷炽列了列嘴唇,露出了一个森冷的笑容。
单膝跪在云阶之上的他,衣裳破碎,处处有黑烟灼烧的痕迹。尤其是湿漉漉的汗水已经将破损的衣服打湿,更是紧紧的黏在他的躯体上,显得格外狼狈。
然而纵使如此,法力消耗一空,身体疲惫欲睡,可是他还是用自己的意志,支撑着自己,不愿倒下。
看着那还有一半的云阶,只不过是平时一个跃步之间距离,此时却仿若天渊之隔。此时的殷炽甚至比清霄更疲惫,更绝望。
可却又正是清霄在前,带给他的压力和动力,又是加倍的。
自储物袋中掏出一堆灵石放在身侧,殷炽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前方的云阶,便收回目光,闭目调息。
无数的灵气迅速从灵石中喷瀑而出,像是具有灵性一半,争先恐的向殷炽体内涌去。干涸的体内像是久旷的河流而露出的河床,因为灵气的滋润汇入,渐渐由小溪变成了长河,带着殷炽新的生机。
久逢甘露的身体一扫之前的疲惫,再睁开双眸时,已是一片幽深之色。已经变成碎屑的灵石渣,随着殷炽的站起,而纷纷掉落在地面,再有法阵,黏化成尘。
一簇簇诡异的幽绿色的火焰在殷炽身体表面绽开,所过之处,灵力丝弦纷纷粉碎退去。
而此时的殷炽也不再被动的解除着法阵,幽绿的色火焰像是一条游动的灵蛇,迅速在他身边缠绕,阻挡着仙灵之法的触碰与束缚。
毒焰四射,火光蔓延,完全是以暴力摧毁着石阶。
可以想见,云阶所承受的伤害越大,爆发出来的法阵便越强。虽然仍旧被殷炽的毒焰摧毁,可他前进的速度却也分外艰难。
突然此时,云阶突兀的晃动了一下。这种晃动极为奇怪,根本就不符合常理。然后便是山川震动,河水倾倒,绵延的云层迅速崩溃。在殷炽震惊的目光中,就在他的前方,平白无滑的空间突然划开了一人高的缝隙。
灵境中的规则似乎是在排斥着他,将他推入缝隙之中。临别一眼,似乎不止是云阶,天空大地,都有无数缝隙被打开,似乎这片仙宫灵境,即将支离破碎。
然后眼前一黑,无知无觉。
破碎的缝隙,不止是驱逐了殷炽,就连山脉中孕养的天地灵兽,有的也似乎被摒弃在虚空之外。
荒岛上的海民依旧数着日子在等待着黎兮兮,日以继夜毫无消息的等待,消磨灵力他们的意志。
虽然他们的粮食依旧能够支撑着他们的生活,每日也不用为了生活而奔波,可是困在这荒凉的荒岛上,当真是度日如年,消磨志气。
或许他们可以不用等待黎兮兮,可却没有船只让他们离开,只能继续等待,等待着黎兮兮的出现。
他们期望,这么美丽强大而善良的仙子,不会将他们丢弃在此处。
或许有人不屑,有人迟疑,但泰平依旧坚持着。
他每日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坐在海边的礁石之上,看着远处天空若隐若现的宫阙,想着,仙子此时是不正在这座仙宫之中。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不时的有巨大的楼船出现在海岸上,不时的有修士飞向天宫,却又会折回。
泰平之所能看见这些,皆是因为他们的法器巨大,灵光闪烁,彩霞翩飞,纵使是白昼,也能看见一个又一个光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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