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一直站在水涟月身旁,眼看着水暮瑶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一软,刚想要开口,却听到小姐冷漠的声音。
“你既然知道此事是有人故意为难,就更不应该来找我,我与我娘刚过了两日安稳的生活,不想再被人打扰”。
水暮瑶微微愣了愣,许久才艰难的启齿:“你算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吗”?
只见水暮瑶清泪落地,扑通一声跪在水涟月面前,乞求道:“我知道,你曾经也经历过相同的事情,四娘生死之间,我娘却置之不理,更如同今日般,但我真的法眼睁睁的看着我娘病死床榻,你大人有大量,若今日你见死不救,岂不成了与我娘一样的人,我娘并非铁石心肠,试问,一个女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十几年来都不碰自己,而她却要洁身自好,恪守妇道,我娘,其实也很不容易,冤冤相报何时了,只要你能救我娘一命,我当牛做马来报答你,可好”?
此刻的水暮瑶,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好似街边乞讨的流浪者,苦苦哀求着,时不时磕着头,那磕在地上的声音,如同沉闷的钟声击打在水涟月的心间,令她百般惆怅。[
是啊,若水暮瑶没有求到她面前,置之不理,也不算见死不救,可求到自己面前,若还不救,岂不成了与柳若烟相同之人?如今,救与不救只在她一念之间,这种感觉虽令她心里有几分痛快之感,但同时,也为水暮瑶感到敬佩。
眼看着从嫡长女的身份,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庶出女儿,虽然没有公布于众,但到底与从前不一样了,她离开的这三年里,娘亲必定也如现在的柳若烟一样,只是不知道,曾经的水涟月,是否肯为娘亲做到这个地步,向自己憎恨之人磕头下跪,哀哀苦求?
不过,即便换成现在的水涟月,她也绝对做不到水暮瑶这样,因为,那与生俱来的傲气,决不允许她向任何人低头求饶,但,水暮瑶却能,她又怎么能硬下心肠拒绝?
即便不看柳若烟,也要看在水暮瑶敢有这份勇气。
“小姐做人不能做的太绝,她都这样了,您就发发慈悲吧”,一旁的红缨委实看不下去了,虽说心里也很讨厌水暮瑶,但毕竟人心是肉长的。
水涟月奈的摇摇头,看了眼还在磕头的水暮瑶,难得的起身过去搀扶,语气也软了几分,“你起来吧,不过,我却不是为了你娘,倒是你这份勇气,令我敬佩几分,罢了,我请我师父去为你娘把把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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