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队伍重新排列好后,锣鼓声响,鞭炮齐鸣,接踵而來的鼓乐声与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让人群开始沸腾不已,而铺天盖地撒出地铜钱更是让气氛升上了一个顶峰。
迎亲的队伍里最显眼的便是南宫煜,他昂首挺胸骑在高头骏马上,一匹乌黑的骏马,马鞍镶嵌着白玉石,马头上戴着一朵用丝绸编制成的大红色喜花,他面容冷峻刚毅,面对热闹的人群,他难得的挤出一抹笑意,却引得人群的沸腾之声更大。
他的身后紧跟着便是青袅与冥刹,二人面表情的扫视着围观的人群,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今日乃是王爷大婚之喜,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绕着皇城走了一圈,最后才绕到水府门前停下來。
因得迎亲的吉时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府里险些乱成一团,水云恒满脸焦急的在前厅來回度着步子,心里更是忐忑不已,突然,一名家丁惊慌的跑进前院,边跑边喊:“王爷的迎亲队伍來了,王爷的迎亲队伍來了”。[
这一句呼喊,整个府里不再是沉闷之气,水云恒亲自迎了出來,当他看到南宫煜身穿喜服,骑着高头骏马而來之时,心里的忐忑顿时云消雾散,他笑容可掬的先对南宫煜行了个礼,随后露出一抹慈祥之色看着南宫煜。
南宫煜身为王爷,自然要先受水云恒一礼,可之后便该是南宫煜拜见岳父大人,然而,南宫煜只是冷冷的扫了眼水云恒,一跃下了骏马,一甩喜服的下摆,直接视掉他那慈祥之色,迈步朝着府里走去。
这个时候,接亲的喜婆便随着南宫煜也一齐进了水府,管家也不敢怠慢,赶忙走到前面为南宫煜与喜婆领路。
南宫煜当着这么多人面儿落了水云恒的面子,霎时间,掀起了人群议论之声。
“这水家老爷真是丢人啊,人家煜王摆明了沒将他放在眼里,今日是他女儿出嫁的大喜之日,不说别的,单说他那个女儿,啧啧,下贱的坯子,亏得他还有脸嫁女儿,人家煜王肯來迎娶就够给他面子的了”。
“是啊,听说他那个女儿淫丨荡之极,简直就是个狐媚子,煜王也是真是的,干嘛偏要娶这样一个水性杨花,下贱的女人,天底下的好女子多的是呢”。
“听说是先帝爷赐的婚,谁敢违抗啊”。
“快看,水老爷不高兴了”。
“他还有脸不高兴?水家祖宗上辈子作孽太多了,才会生出个这么个下贱女儿”。
“就是,以后别再水家铺子买绸缎了,多沾晦气啊,我听说南边的街上新开了家绸缎庄,以后咱们就从那买去”。
“恩,就是,以后再也不去水家铺子买绸缎了”。
原本水云恒就被南宫煜落了面子,此时又听到人群里的议论之声,他的脸顿时就阴沉下來,他本以为水涟月有辱水家声誉,赶紧把她嫁出去就得了,沒想到竟然连带着水家的生意也受了影响,他暗自咬着牙将那团怒火隐忍下來,扯着嘴角努力装出平和自然的样子,转身跟着进了府里。
兰香阁的门前,孟秋荷领着一群丫鬟等候在门外,眼看着南宫煜领着接亲的喜婆朝着这边走來,她心里鄙夷道,原本迎亲的吉时已经过去许久,她还思索着怎么羞辱水涟月,就算王爷不來迎娶水涟月,那么,她也会想尽办法将水涟月送到王府,到那时,沒有什么比这样更能毁去一个女子的清誉,就算流言蜚语有终止的一日,这件事也能挂在她身上一辈子。
偏不巧,煜王竟然还來迎娶她,真真让她有些失望,眼看着南宫煜到了跟前,她淡淡一笑,露出一抹慈爱之色,朝着南宫煜行了个礼,刚要说话,却不想南宫煜一把将她到一旁,随后又对喜婆使了个眼色,喜婆会意后,笑容灿烂一拥而上,将一群丫鬟挤到一旁,为煜王让出道路來。
屋内,水涟月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而楚亦华已然混迹在丫鬟群里离开水府,屋内静悄悄的,显得格外的冷清,别人嫁女儿也如这般吗?水涟月冷笑一声,瞄了眼床上的红盖头,淡淡的对着红缨道:“盖上吧,该來的总会來”。
红缨应声后,拿起大红色的盖头小心翼翼的盖在水涟月的凤头冠上,眉眼间闪过一抹奈之色。
咣当一声,门被打开,南宫煜几步走到水涟月面前,他身后的喜婆也涌上來,搀扶起水涟月,一路之上,南宫煜也沒有说一句话,倒是喜婆不停的说着吉祥话。
水涟月默不作声,任由喜婆搀扶着,红缨紧紧地跟在喜婆的身后,十六个喜婆连挤带的将她甩到最后面,令红缨气愤至极,哪家的女子出嫁像这样?她犹记得以前在村子里,临院的赵婆子嫁女儿,那场面既温馨又感动,哪里像现在这样?搡搡的,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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