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狂骤般的雪崩恢复平静,但现下却刮起了大风,雪随着风的吹动盘旋而起,一时间犹如沙尘暴般,瞬间,整个雪山笼罩在风雪中。
皑皑白雪,一眼望不到尽头,但仍能看到不远处那天赤山高高耸立着,丝毫不受风雪的影响,威严高大挺拔,尽管大风不停的狂啸,雪崩席卷之处,平坦之极。
迷糊中,水涟月只觉得她快要喘不过起来,拼尽全力的开压在身上的重物,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顿时席卷全身,想要张开嘴呼吸,却瞬间被冰凉的雪灌入嘴里,她腾出双手不停的向上挥舞,拨开厚厚的雪层,直到带着寒意的空气钻进她的鼻孔。
这次的雪崩来的够凶够急,水涟月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却发现那白雪已没了她的腰,虽然她穿的已经足够厚实,却依然可以感觉到下半身开始渐渐发麻。
风卷着雪情的席卷着雪山,水涟月眯起凤眸,强挣扎的看清周围的景象,漫天白雪,天色昏暗,当下心中暗叫不好,若不赶快离开这里,怕是天黑下来,温差会更大。[
就在水涟月刚要抬腿时,猛然间踢到一团重物,害她险些跌倒,“糟糕,南宫煜”,她惊呼一声,赶忙俯下身子拨开那厚重的白雪,待南宫煜露出来时,水涟月不由惊呆了,南宫煜双目紧闭,精美俊朗的脸此刻冻得紫红,长长的睫毛沾了不少白雪,领口敞开,风卷着雪不停的刮进他的衣里,马车已经残缺不堪,而南宫煜的下半身被压在车轱辘下,换句话说,他是被整个马车压在下面。
水涟月拼尽力气开马车,想要将南宫煜拉出来,却发现车的一截断木从他后背刺穿,伤口处已经冻冰,而四周围的血渍,在这白雪的衬托下格外的刺眼。
望着裹在南宫煜身上的貂裘大氅,回想起雪崩前的那一幕,不知为什么,水涟月心里竟有种莫名的感觉,她不停的呼唤着南宫煜的名字,奈何,南宫煜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想着,或许,是因为那截儿断木刺穿导致南宫煜死了?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拉起南宫煜僵硬的手臂,为他把脉,意外的是,南宫煜竟然还有一丝微弱的脉搏,她不由的重拾信心,绝美的容颜荡漾起一抹浅笑,使得如此雪景都黯然失色,想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得知南宫煜还活着,她有多激动与开心。
她顶着风雪查看南宫煜的伤势,由于没有良好的环境,她也不敢拔出那断木,拔出暗藏在袖里的短匕,沿着伤口处将断木一点一点的割断,此时,天色沉了下来,她不得不加快动作,温差急速下降,让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行动变得迟缓,好在阴寒的体质,能令她在寒冷的气候下多坚持一会。
她先将束缚马匹的绳带割断,又催动内力,将马车掀开,而马车内的物品有些已经掩埋在雪里,她也懒得去找,只在马车内寻了些残留的食物,割了三块马肉,裹成包袱,拖着南宫煜僵硬的身体,在厚厚的雪地里艰难而行。
走了一段路,水涟月突然停下,回头望去,只见平坦的雪地里一道很深的痕迹,而这道痕迹距离马车只有二三十米,她转回头来看着雪山顶端,依照着这种速度下去,恐怕很难上山了,可若是下山,怕是比上山还要远,况且,他们一直在所谓的幻境里兜兜转转,难保那雪崩不会再来一次?
想到这,她将包裹放在白雪上,包裹很快陷进雪层里,她又将南宫煜的头枕在包裹上,并把大氅盖在他脸上,返回马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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