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竟有一瞬间的错觉,自己和主子被人发现了?
她却看到主子十分淡定的说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质疑皇上的口谕,皇上的行踪岂是我们做奴婢的可以揣测的”?
侍卫听到水涟月的话,果然神色大变,全然没有了刚刚气焰嚣张的架势。
单单看百里博弈如此的心计狡猾,生性多疑,水涟月对他的手段也有几分了解,百里博弈登基后,朝堂后宫整个大换血,他树立的威严,早已深透人心,根本就不会有人敢质疑他的话,所以,水涟月如此一说,倒也让她碰对了。
侍卫虽然不敢再对水涟月和忘忧呼喝,可也不傻,想了想疑惑问道:“不知道皇上传了什么口谕给陈妃娘娘啊”?
水涟月冷笑一声,轻蔑的看向侍卫说道:“我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凭你也配知道皇上的口谕”?
侍卫神色一僵,眼中虽然带着疑惑却不敢再多问,要知道,莹妃和陈妃表面看起来和平相处,但皇上终归是对陈妃甚是宠爱,再加上陈妃的母家现在是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
而莹妃的母家之前是效忠大皇子的兵部侍郎,在皇上登基时,虽然立刻转换风向,投靠了皇上,但却不再的都皇上的信任,还被贬官去了边疆的小镇做七品芝麻官,若非莹妃生的天生貌美,恐怕也不会入了皇上的眼。
莹妃一直被陈妃压着,连带着宫里的宫婢都低人一头,怎么如今倒像是变了似得,看看这个容貌普通气质却强势的宫婢,他怎么之前在莹妃的宫里没见过?
不过,他也没往深处想,自皇上登基以来,后宫的哪个妃子不是在替皇上卖命?以前后宫的妃子不过是通过侍寝来争宠,现在不一样了,能为皇上办事,得了皇上的青睐,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还不去禀报陈妃娘娘?耽误了正事,当心我禀明了皇上要了你的脑袋”,水涟月见侍卫看着她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怕耽误的时间长漏出了马脚,当即冷喝一声说道。
“哦,是,是,卑职立刻去禀报陈妃”,侍卫朝着身旁的侍卫打了个眼色,自己转身进了晨露宫。
“哦?莹妃宫里的人?可是本宫刚刚明明看到皇上还在御书房里,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去了莹妃那里”?陈妃一脸的精明算计,她的容貌并非国色天香,只是清秀而已,身穿着华丽的宫装,刚要沐浴更衣就见侍卫前来禀报。
她将白狐大氅又重新披上,目光疑惑的看着侍卫,不知在想些什么。
“卑职也觉得很奇怪,但听着那宫婢的口气,不像是再说假话”,侍卫垂着头,老实的回禀道。
陈妃想了想,勾了勾殷红的唇畔,目光中闪过一抹算计,“罢了,先让她们进来吧,本宫倒是要瞧瞧,莹妃又在玩什么把戏”。
侍卫出来后将水涟月和忘忧带进了晨露宫,她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偏殿的那群黑衣人,看样子是死士,只是不知道里面关押的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晨露宫的格局有些复杂,东西两侧分别有很多排房,花园很大,却没有种植任何花草,更多的是光秃秃的假山,一座圆形的人工湖,反而成为这晨露宫里的一道奇景,湖水并没有因为天气寒冷耳结冰,反而碧波荡漾,水里隐约有什么东西在游来游去。
突地,一团黑色物体从湖水里一跃而出,水涟月只是瞄了一眼,顿时心里一沉,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应该是食人鱼?
这东朔国的能人异士还真是多,先是热带雨林里才有的火枸兰,之后又是冰天雪地里湖中的食人鱼,这陈妃倒也是个怪异的女人,看样子,那水里的食人鱼还真不少,噼里啪啦的又跃出来好几条。
看这样子,宫里不听话的奴才就会被扔进去,毁尸灭迹,这就是再好不过的工具了。
来到晨露宫的正殿,侍卫向守门的太监说了一声,守门的太监得了陈妃的吩咐,将殿门打开,让水涟月和忘忧进去,之后又关上了殿门。
殿里的装饰并没有富丽堂皇,也没有奢侈华丽,更多的是展现出一个人的品味,古香古色的赤木桌椅,唯一彰显陈妃地位的就是正中央那把镶嵌着夜明珠纯银打造的大座,此时,陈妃就倚靠在大座椅上,身上披着白狐大氅,并无美感,整个人散发出沉闷的压迫感,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她一个人,连宫婢都没有。
“莹妃妹妹倒真是好手段,不动声色的就能让皇上去了松阳宫,说吧,皇上是不是今夜要宿在松阳宫了?不知廉耻的贱女人”,陈妃很平静的说着,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恼怒和妒恨,水涟月不禁暗自叹服,陈妃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想必在百里博弈那里深得宠爱。
水涟月并不打算像陈妃行礼,她还真怕陈妃当不起她的大礼,她浅浅一笑说道:“莹妃娘娘自然是好本事,皇上喜爱去莹妃娘娘那里,做奴婢的也不敢多嘴”。
陈妃的目光顿时一凝,一道利箭似得目光朝着水涟月穿透过去,这奴婢怎么和莹妃平日里的宫婢不太一样?
“说吧,皇上让你来传口谕,说的到底是什么?别啰啰嗦嗦的在本宫这里炫耀,莹妃她还不够资格”。
水涟月心里不禁暗暗吃惊,若是在金熙后宫,只怕她刚刚调侃陈妃的话,就足够她死一百次了,而陈妃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要惩罚她的意思。
这百里博弈的后宫还真是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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