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恨死陆家人,恨死陆国华。
电话一接通,我恨不能立刻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但我忍住了。
因为事到如今,我终于彻底明白,牙尖嘴利比不过心狠手辣,口头上再占上风也没有半点用处。
当下最要紧的,是冷静,别再让自己一时冲动中了他们的圈套。
“什么事?快说。”
我冷冷地问。
陆国华也少见的没有挑衅嘲讽我,他的声音也很平静:“明天下了班,到我家里来一下。”
“干什么?”
一说去陆家,我立刻心生警惕。
陆国华说:“你不是要离婚吗?总要谈谈具体条件吧。”
“你肯跟我离婚?”我将信将疑,“之前我要离婚,你们怎么都不肯,现在为什么突然松口了?”
他冷笑了两声,满口嘲讽:“不离婚怎么样?等着你给我戴绿帽子?还是等着你和你那个姘头一起算计我?”
他这是……对萧景笙心生忌惮了吗?
生怕再不离婚,萧景笙就会对付他,所以打算甩掉我这个藏着危机的包袱?
如果真是这样,那昨天萧景笙那句“我是她的男人”,还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我沉默了片刻,他又来催我:“要不要离婚,你倒是说话!不然的话,我可当你是舍不得我了。”
舍不得他?
简直笑话!
思忖片刻,我说:“婚我当然要离,不过,我不去你家。”
陆家在我眼里就是虎狼窝,让我自投罗网,门都没有。
陆国华有些不耐烦,“那你想去哪儿谈?”
“这……”我想了想,说,“我们要谈离婚条件,你反正是要请律师上门的。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直接去律师事务所谈。”
隔着电话,我听到他粗重地呼吸了两次,很明显是对我不满。不过,他还是答应:“好。那明天下午五点,我在天成律师事务所等你。”
“好。”
和陆国华约好了时间,第二天一下班,我直接打车去了天成律师事务所。
临来之前,何美玲还给了我一瓶防狼喷雾,她说陆国华这样的小人,什么情况下都不得不防。
我笑着把喷雾瓶收进了包里。
这间事务所是郑天成开的,他也是陆家的家庭律师。
这次离婚协议由郑天成来拟定,我很清楚自己占不到便宜。不过我本来也不贪图陆家的钱,我只要分一点,足够我爸的医药费就满足了。
进了律师事务所,陆国华却不在,只有陆母和郑天成坐在那里。
“曾小姐来了?坐。”
郑天成招呼着我,还为我倒了一杯水。
“谢谢。”
对不相干的人,我很客气。
落座之后,陆母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缓缓地说:“小迪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你要和国华离婚了,可我毕竟是你的长辈。见了我,怎么连句话也不说?”
“因为见了你,我只想说脏话。”
冷冷剜了她一眼,我半句话都不想多说,只问她:“陆国华呢?”
“他呀,他还没下班呢,要麻烦你再等会儿。”
言毕,陆母就不再出声,只是不怀好意地一直看着我,时不时低头啜下一口茶。
被她看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那种带着恶意带着算计的眼神里,我莫名紧张。不想被她看出来,我只好不停地喝水来缓解。
陆国华一直不来,陆母不出声,郑天成也像个木头人一样不说话,我们三个人在房间里诡异的沉默着。
渐渐的,我觉得身体越来越无力。
一开始我以为是坐久了腿麻,并没有很在意。想站起来缓解一下,可是脚下一软,竟然整个人瘫倒在了沙发上。
我不是腿麻,而是……像被抽走了骨头,根本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惊恐地抬起头,我刚对上陆母的目光,她已经站起来,走到我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阴森森笑着问:“怎么样小迪,肌肉松弛剂的效果不错吧?”
肌肉松弛剂?!
我艰难地扭过头,看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杯子,难道,他们在水里下了药?
发现了我的动作,陆母主动说:“你猜的不错,这药就是下在你水里的。”
“你……你想干什么?”
我颤声问。
这种浑身无力,只能任人摆布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
陆母弯下腰,拍了拍我的脸蛋,笑着说:“你不是想离婚吗?我们成全你呀。”
“离婚……离婚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因为我们陆家的条件,只有给你下了药,你才能答应呀。”
她满口轻快地说着,可是听在我耳朵里,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一家人,全都是变态,全都是疯子!
看着陆母精光乍亮的眼睛,我吞了口口水,才声音紧绷地问:“你们有什么条件?”
“很简单,帮我们陆家生个孩子。”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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