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顿了片刻才辨认出来,这声音是赵森的。
一听陆家的犯罪证据有了,我暂时也忘了和萧景笙的恩怨,只瞪大眼睛盯着他的手机,期待着下文。
被这通电话打断了我们的交谈,他似乎很不悦,一直沉着嘴角没吭声。
我不由催促:“快说话呀!说你要看,现在就要看!”
抬眼看了看我,他才略有不愿地说:“那你现在拿过来吧。”
“送你家里去?”
“送周鹏这里来。”
“周鹏那里?”赵森提高了声调,口气很是关切,“你怎么在他那儿?你是病了还是……”
不过,没让他说完,萧景笙已经把电话挂了。
刚和赵森通话时,他还沉着脸,电话一挂,转头面向我,立刻又是那种无助孩子般的眼神。
我知道,他还在等我的答复。
心里有些烦乱,我本能地想把这件事先避一避,只岔开话题说:“也不知道郑天成交出来的都是什么证据,能不能一次扳倒陆家。”
见我无心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轻轻叹了口气,很无奈地顺着我的话说:“不知道,等东西送来再看吧。”
赵森的速度很快,不出半小时,已经大汗淋漓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景笙,你到底是怎么了?病了还是伤了?”
他似乎是一路跑来的,一推开门就扶着门框粗喘。
边喘边问完了这一句,这才抬眼看向了病床上的我。
而萧景笙正端着一个果盘,里面是切的均匀的苹果小块,他正用牙签插了,一块一块地喂我。
本来我不要吃,他非说吃一点润喉。我被他磨得没办法,刚吃了两块,不想赵森这时候就冲进来了。
“呃……”
赵森一双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好像看到萧景笙喂女人吃水果,是看到了什么天下奇观一样。
“景笙,病的不是你啊?”
他愣神完了,似是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问道。
我冷笑了一声,心想,病的也不是我,我是伤的。
萧景笙听到我的冷笑,面带尴尬,只冷声冷气地问赵森:“东西呢?”
“哦!在这儿呢!”
他晃了晃肩膀,取下那个铆钉双肩包,从里面掏出一份被揉皱了的文件来。
“景笙,你要的文件。”
他大喇喇把文件递过来,萧景笙扯了扯嘴角,才略带嫌弃地伸手接过。
大男人做事情,果然比不得钟千丽这样的女人细致,看着那份皱巴巴的文件,我也有点无语。
“好了,你可以走了。”
文件送到,萧景笙直接赶人。
“景笙,你这样不合适吧?”
赵森嬉皮笑脸,看看他又看看我,嘿嘿笑着说:“你这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呀,这可太不仗义了。”
“滚!”
萧景笙眉头一皱,只对他吐了这么一个字。见他还不肯走,直接起身,对着他大腿踹了一脚。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萧景笙和人打闹。
赵森也不恼,舌头吐得长长的,做了个很嘻哈风格的鬼脸,这才大摇大摆地走了。
也只有在赵森面前,萧景笙会露出轻松自在,甚至有点“二”的一面。
不过他一走,萧景笙跟过去将门一关,病房里顿时又充斥了那种让人尴尬的安静。早知道,就让他多留赵森一会儿了。
为了打破沉默,我只好说:“文件呢,快拆开看看!”
萧景笙没说话,只伸手将文件递给了我。
我拆开袋子封口,将里面文件一页页拿出来,一目十行地看完,顿时觉得浑身舒爽。
郑天成果然缜密,在陆家工作的几年里,把陆国华利用聚汇洗钱,还有偷税漏税的证据,全都完完整整保留着。
“这次,我们总可以送陆家人去坐牢了吧?”
我扬一扬手上的文件,激动地问道。
上次得知陆国华将聚汇恶意破产,我已经想到要去检举,但被萧景笙阻止了。这次白纸黑字,证据确凿,我再不想放过好机会了。
萧景笙整个人都游离在状态外,虚飘飘地说:“都随你吧。”
“你这算什么话?!”
我有些不悦。
他大概还为弄伤我的事歉疚,虽然情绪低落,但仍旧打起精神来哄我:“先把文件给我看两眼。”
“喏。”
我伸手递给他。
他接过去,几秒就翻看一页,很快将一叠复印纸看完,向桌上随手一撂。
“怎么样?能不能送他们去坐牢?”
我紧追着他问。
“放心吧,这些证据一旦交出去,没有十年,进去的人就别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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